天木微弱的鼾声,他刚站起身就被眼前的情况下了一跳,一名日本警卫悄无声息地就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后背紧贴着门板。
孔庆文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日本警卫的面前,日本警卫的目光机械地随着他移动。“你为什么不睡觉?”孔庆文关切地问道。日本警卫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孔庆文本想开门出去,可就站在门口的警卫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我去上厕所,”孔庆文板起脸,语气中有些怒意。
警卫让开身子,随手打开了房门,孔庆文点了点头,随即走出房门,可警卫竟然也跟在他的身后。这个情况是孔庆文所没有想到的,日本人竟然对每一个接近王天木的人都监视得这么严密,他必须要重新考虑局面。
孔庆文一步步地下着楼梯,警卫就跟在他的身后,走到了三楼走廊,走廊里只有昏暗的壁灯,尽头的厕所就在眼前。林炳辉不会傻到半夜三点在厕所里等自己,他肯定是把要传递给自己的情报藏在了厕所的某一个地方,厕所虽然不大,可要在短暂的时间内而且又有人监视的情况下找到情报也绝非易事。
孔庆文一推门走了进去,日本警卫就停在了门口,孔庆文的目光迅速在墙壁、地面,甚至是每一个角落寻觅着,他的脑子也随着目光一起飞速的转动。林炳辉啊林炳辉,你把情报藏在哪不好,非要藏在厕所里。孔庆文尽可能地拖延着时间,门口的日本警卫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孔处长,请你抓紧时间。”
孔庆文应了一声开始洗手,冰凉的水冲击着他的手,他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林炳辉一定是在声东击西,他是想让自己把夜班的日本警卫引开,好让他能有机会下手,糟糕,孙瑰婷还在屋内,如果林炳辉选择此刻,那无疑将把责任嫁祸给了孙瑰婷,这个狡猾的林炳辉。孔庆文此刻有些后悔,怎么就能上了林炳辉的当呢。
孔庆文转过身,连水龙头都没来得及关上就匆匆走出了卫生间,门口的日本警卫诧异地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孔庆文边走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发生任何事情!
四楼办公室的房门大开着,孔庆文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拔出了手枪,快步走进房间,房间里依旧灯光昏暗,孙瑰婷还躺在沙发上和衣而卧,孔庆文的脚步声并没有惊醒她,孔庆文从心底长出一口气,他慢慢地转过身,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王天木所在的房间,可就是这一眼,激出了他一身冷汗,王天木房间的门也大敞着!
里屋黑漆漆的,与哪怕只有微弱灯光的外间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种黑暗令人窒息、绝望。孔庆文举起了手枪,一步步地迈向了黑暗,他身后日本警卫的面部肌肉轻微地**着,他也举着枪紧紧地跟在孔庆文的身后。
孔庆文屏住了呼吸,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并不想让王天木被打死,起码是现在还不行,当孔庆文迈进里屋的一霎那,一股猛烈的冷风迎面吹来,他的枪口随即在黑暗中指向了里屋的窗口。夜色中,挂在窗户上的窗帘被风吹起,孔庆文意识到:窗户是打开的。这就更加加剧了他的担心,日本警卫一把拉开了**的被子,结果是孔庆文所不愿看到的,**空无一人。
孔庆文感到喉咙发哽,呼吸突然变得困难起来,啪的一声,警卫打开了灯的开关,这片光亮丝毫没有驱赶走孔庆文心头的阴霾。房间里的摆设照旧,丝毫没有搏斗或是翻动的痕迹,日本警卫弯腰检查起床铺,孔庆文则快步偶到窗户前,查看任何可能留下的痕迹。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你们要干什么?”说话的人正是王天木,“你们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其实今天晚上,在这间办公室里,睡不着觉的何止是孔庆文一个人,当然还有王天木。白天孔庆文的谈话让他一整天都陷入了深深矛盾之中,尤其是到了晚上,即便是躺在**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快凌晨三点的时候,他朦朦胧胧地有了一些睡意,可没成想被外间的孔庆文和警卫之间谈话声吵醒了。现在的王天木犹如惊弓之鸟,有一点来自外界的异样在他认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