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在什么地方?”孔庆文问道。
林炳辉使劲地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什么旅顺监狱,反正我也记不清了,大体好像是那儿,哦,对了,孙瑰婷的情况属于机密,你知道了可要注意保密啊。
孔庆文点了点头,“你放心局长,我有分寸,”他转移了话题,“那刺杀王天木这件事你给孙小姐说了吗?”
林炳辉摇摇头,“我必须要先和你通气,才能给她讲明,不过她那里你放心,是不会有问题的。”
下午四点,南京城外小岗村郑书记的家中。放在屋子中央的一个大火盆里的劈柴被烧得通红通红,时不时的还发出噼啪之声,孔庆文汇报完了所有的情报,现场其他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郑书记挑了挑火盆里的木炭,“庆文同志,就像你说的,你介入到了日本人的机密行动之中,这就说明日本人对你的戒心大大的降低了,但也不能完全掉以轻心,日本人对谁都不会完全相信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南京政府里会有周培生、林炳辉这样暗中勾结军统的人了,”他站起了身,“王天木是军统的人,本来这清理门户的事情我们不便插手,但现在是国共合作期间,一致抗日,既然又有这个机缘巧合,那你可以执行这个任务,而且你除掉了王天木,林炳辉就有把柄落在你的手里,这对你是个好事,我会把这个情况向上级汇报的,我想上级也是会同意的。”
孔庆文点点头,“谢谢书记,我一定完成上级安排的任务的。”
“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在宪兵队里刺杀王天木,无异于虎口拔牙啊,尤其是要想好刺杀一旦成功之后如何脱身,”其实这个任务的难度也就在于此,杀掉王天木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安然无恙地脱身,而且日本人追查起来又不会惹火上身,“还有就是南京特使梅汝平和日本特使犬养健已经到了青岛了,近日将会到达南京,你要提前做好准备,拿到那份名单。”
篝火把整个屋子暖得热烘烘的,也把人的心暖得热烘烘的,孔庆文感到了郑书记讲的每一句话犹如一股股力量充盈进他的体内。晚上七点,孔庆文和刘丽英又迟到了郑书记亲手做的长江鲫鱼。席间,郑书记无意间问出的一个问题,让孔庆文和刘丽英都觉得有些羞涩,又有些欣喜。
“我听说二位现在是红色恋人啊,”郑书记的脸上带着笑容,“呵呵,什么时候能喝上二位的喜酒啊?”
刘丽英手上夹菜的筷子一下子就停在的空中,她的脸一红,偷偷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孔庆文,可孔庆文的表情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鱼汤又吐出来,他擦了擦嘴,扭头看着郑书记,故意煞有介事地问道:“书记,你是怎么知道的?”
郑书记放下了筷子,“哈哈,这全南京城都知道了,在西南俱乐部,你小子说了句什么话,这才过了没两天,你不会不认账了吧?!”
孔庆文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态,“啊,我当什么呢,是那天啊,那是76号的人来搜查俱乐部,我正好碰上,无奈之下,啊,书记,绝对是无奈之下啊,我才说了那句话……”他装出一副非常洒脱的样子想在郑书记面前掩盖这件事情,可当他的目光无意中看到刘丽英微愠的神情时,他突然愣住了。
就在这个冬天的夜晚,在一个在他看来就是自己家的地方,一个心灵的港湾,他眼中的她是这个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她眼中的他是这个世间最值得依靠的男人,留在两个人心底那最后的一点阻碍感情的隔阂,就在这一眼中从各自的心底慢慢淡出。当两个人能够坦然面对自己感情,从打开的那个隔阂下,他们看到的是藏在自己心底深处的汹涌澎湃,他们感到自己的生命因为爱情而显得更加光彩,爱情也因为革命的**而更加绵薄持久,犹如一杯红酒。
郑书记看出了二人的心意,轻咳一声,“革命的爱情,我祝福你们!”
简单而又温馨的晚饭过后,郑书记把他俩送到了门口,两人上了汽车,孔庆文发动了引擎,刘丽英摇下车窗跟郑书记告别着,“郑书记,天冷,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