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文离开了餐厅,高桥迎面走了过来,“孔处长,一起走走?”孔庆文点点头,跟在高桥的身旁。
“孔处长,你觉得孙瑰婷这个人怎么样?”高桥开门见山,“闻听你跟她的关系非同一般啊。”
孔庆文揣摩着高桥的意思,“呵呵,高桥队长,你是话里有话啊,你是想问我,孙瑰婷是内奸的嫌疑有多大吧?”这一句话就让孔庆文由被动变为了主动。
高桥一下子愣住了,他尴尬地笑了笑,“不不不,孔处长不要多虑,我只是随便问问,不过,既然孔处长说到这了,就不妨直言啊。”
孔庆文跟着高桥下了楼,“这次货物被毁,我想我们这些参与行动的都难逃嫌疑,可现在唯独孙小姐还在被审查,难道你们就真觉得她的嫌疑最大吗,你们有证据吗?”
高桥停下了脚步,“没有,所以就想求助你孔处长啊,”说着他推开了旁边的一扇房门,孔庆文跟着他走了进去,孙瑰婷正被绑在刑架上,满脸的怒火,一旁的日本兵正在整理各种刑具,显然要准备动刑了。
当孙瑰婷眼见孔庆文的一刹那,原本愤怒的目光逐渐平静下来,内心的百感交集瞬间都变成了委屈,眼泪不禁滑落。
孙瑰婷凌乱的头发、憔悴的脸庞映在孔庆文的眼中,他不停地告诫着自己要冷静。“高桥队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用手指了指绑着的孙瑰婷,“孙秘书是我的人,即便是她有什么过错,也该由我们来审讯,”孔庆文的话语里明显露出不满。
高桥慢慢地走到了孙瑰婷面前,“我们就是想让你来审讯,孔处长,我只是替你做一些准备工作罢了。”日本人的这一招出乎了孔庆文的意料,他没有想到日本人会让自己来亲自审讯孙瑰婷,行动中隐藏在背后的两个人会直接面对,而且是在高桥的严密监视之下,如果审讯稍有差池,别说是孙瑰婷,恐怕连自己都很难走出这里,但他又不能不审讯,这样就会直接引起日本人的怀疑,无疑就将嫌疑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审,必须要审,也许也就是能够走出去的唯一办法。
孔庆文定了定神,“那我们从哪开始审呢?”
“就从孙小姐为什么要登船开始吧,”高桥直接切中要害。
孔庆文感觉到了高桥的锋芒,他只有迎上去,没有退缩。“孙小姐,”孔庆文也慢慢地走到了孙瑰婷的面前,“既然高桥队长很感兴趣,那你就说一下你为什么要登船吧?”
孙瑰婷依旧面无表情,保持沉默。
高桥冷哼一声,“孔处长,我一直对你的审讯手段钦佩不已,怎么今天……”他身后的刑具叮当作响。
孔庆文知道,如果孙瑰婷自己将安放炸弹的事情说出来,那这样的结果来的就最直接,也最省事,自己也可以轻松摆脱困境;如果她始终保持缄默,硬扛到底,皮肉之苦是免不了,最后也能来个无证释放,但自己的嫌疑就会更大;还有一种结果就是需要两人达成一种默契,巧妙地应答,摆脱嫌疑,可这种方法太难了,弄不好就会一损俱损。
孔庆文要采取的就是这种最难的办法。
“把她的眼蒙上,”孔庆文发出了命令。默契,需要的是心灵的沟通,而不是眼神或动作,自己的眼神或动作是要表演给高桥看的。
“孔处长,你这是何意啊?”高桥不解。
“黑暗是瓦解一个人意志最好的武器,”孔处长解释道。
高桥点点头,向身后的日本兵挥了挥手,两个日本兵给孙瑰婷带上了厚重的眼罩。
“我再重复一遍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拦我的船?当时你的任务是追捕劫匪,你应该出现在码头,而不是江边,”孔庆文的声音逐渐严厉起来。
黑暗中的孙瑰婷此时已经做好了一死的准备,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可当她听到孔庆文提到了码头时,她突然感觉到孔庆文的话语在有意闪躲,她逐渐冷静下来,“孔处长,昨天晚上我按照你的命令在码头对劫匪进行追捕,之后我才去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