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时间对于人的煎熬是最痛苦、最难以忍受的,孔庆文明显地感到身上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时不时地举起望远镜看着不远处的水码头。
“孔处,都快三点了,”孙瑰婷打了个哈欠,“他们还会动手吗?”
孔庆文吸了吸鼻子,打趣道:“闻到了吗?”
“什么?”孙瑰婷疑惑地问道。
“火药味,”孔庆文的话音未落,远处就传来了密集的枪声。他举起了望远镜,“孙秘书,带你的人到预定地点,按计划围歼。”孙瑰婷在这次计划中的任务就是围歼劫匪,孔庆文断定季云天一旦劫货成功,必然会人货分离,行动的人员从陆路撤离,而货物则从水路转移。等季云天的货船一驶离码头,孙瑰婷就进行围歼,而自己就在江面守株待兔,劫回这批货,这也正是林炳辉的计划,但他俩计划的相同点在于过程,而不同点在于货物,林炳辉不知道这批货已经被调换成真货了。
孙瑰婷离开后,孔庆文对一旁的赵发强说道:“赵队长,你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你放心,沿江两岸伏击的人都安排好了,”赵发强回答。
“好,一会我会亲自带船只在江面伏击,你负责带着你的人在沿江两岸组成火力网,截断他们的退路,记住,我的船上挑三盏明灯,”孔庆文嘱咐着。
“你放心,错不了,只要看到你的红色信号弹,我们就封锁江面,”赵发强说道。
二人说话间,水码头方向的枪声渐渐平息下来,孔庆文上了一只舢板小船,向空中发了一颗黄色的信号弹,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江面,这是他和刘鹏杰事先约好的,等他的第一颗信号弹发出后,刘鹏杰就会驾着货船到江面接应他。
舢板在江面摇摇晃晃,转过一处弯道,夜色中隐约看见几只货船抛锚在江心,“靠上去,”孔庆文对船工说道。
孔庆文上了大船,刘鹏杰迎了上来,看着一身军警服装的刘鹏杰,孔庆文不禁笑了,“真是难为四哥了,呵呵。”
刘鹏杰一脸的无奈,“你就别取笑我了。”
说话间,就看到水码头方向一颗信号弹腾空而起,那是孙瑰婷发出的,这就意味着季云天已经得手,货船驶离了水码头。“准备动手,”孔庆文发出了命令。
“你最好去后舱,那里安全,”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孔庆文心头一震,他转过身,看到了同样是一身军警服的刘丽英,“你怎么也上来了?老四,派人把她送上岸。”
老四笑了笑,“我可说不动她。”
两个人就在船头这样面对面地站着,两个人的目光里同样都流露出牵挂和不安。刘丽英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承诺,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与他共同经历磨难,面对生死;孔庆文的内心涌出了一份感动,从此刻起,我会用我的一切换来你的平安,甚至是生命。
“你,去后舱吧,这种事还是交给我们来做吧,”孔庆文关切地说道。
“不,我应该在这里,站在你们的身边,”刘丽英的语气坚定。
“他们来了,”一旁的老四低声说道。
刘丽英立即拔出了手枪,站在了船头:“同志们,准备战斗。”
孔庆文微微地笑了笑,他没有想到平日里出入交际场合的刘丽英还有如此飒爽的一面,他转过身,站在她的身后,平静的月光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美丽的轮廓,微风吹拂着她的刘海,他仿佛在微风中感受到了她的气息,那就像是一幅画面,永久地镌刻在孔庆文的心底。
透过她的背影,孔庆文看到了江面之上,三只不大的货船悄无声息地缓缓驶来,“都别急,听我的命令再开枪,注意隐蔽,老四,起锚,堵上去!”孔庆文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附近的每个人都能听到。
一百米、八十米,季云天的船越来越近,孔庆文站在船头举起枪对准天空,砰——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划破夜空,一时间,江面被映成暗红色,“老四,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