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我在京城还怎么抬得起头!”
他咬紧牙关,对妹妹的求饶和惨状生不出半分同情。
只有被连累的、更深一层的颜面扫地带来的怨怼。
字字如刀的指责,如同淬了毒的锋利冰锥,精准无误地刺穿了沈盈袖那层早已摇摇欲坠、濒临瓦解的心防!
“三哥,你看看沈枝意那磕头求师的模样,哪还有半点我们沈家女的气节?真是把沈家的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前世,沈星河拜师成功后,她嫉妒疯了。
不择手段地找了个理由,煽动沈星河一同讥讽磕破了额头的沈枝意。
那时,她得意洋洋。
而沈星河,深以为然。
此刻,前世三哥那张刻薄嘲讽的嘴脸,与眼前这张写满不耐和怨恨的面容清晰地重叠、融合。
耳畔,是殷宏暴戾的辱骂:
“废物!”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烂泥扶不上墙!”
……
极致的屈辱。
血淋淋的背叛感。
深入骨髓的恨意。
如同三股炼狱毒焰,在她胸腔里疯狂交织、猛烈燃烧,灼烤着她的五脏六腑!
那股毁灭性的疯狂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将她彻底吞噬,只想不顾一切地尖叫、撕碎眼前所有!
眼前阵阵发黑,浓重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头,她几欲呕血,彻底疯魔!
不行!
绝对不行!
她还没向这些负她害她之人报仇雪恨!
她还没将沈枝意那贱人踩进泥淖!
她还没夺回本属于她的一切、她想要的一切!
对,一切!
强烈的求生欲如同最后一丝清明,强行压下了那毁灭性的疯狂。
沈盈袖猛地抬起头,虽然脸颊红肿,发髻散乱,但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里却迸射出一种近乎偏执的狠厉光芒。
她死死抓住殷宏还要落下的手腕,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世子!再给妾身一次机会!”
“下一局!下一局妾身一定能帮三哥赢回来!一定能将功折罪,挽回王府的颜面!”
殷宏的动作顿住,阴鸷地盯着她:“赢?”
他齿间挤出轻蔑至极的冷笑,目光扫过地上的沈盈袖,又瞥向畏缩的沈星河:
“就凭你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