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他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弯弓搭箭。
效仿着秦朗方才阻拦自己的手法,试图后发先至。
“咻——!”
又一道撕裂空气的尖啸紧随其后,直追那道夺命的黑影!
围观人群按捺不住激动,纷纷站起身伸长脖子,心弦绷紧,焦灼地等待着结局。
沈星河的箭,能否再现截停的奇迹?
席间的殷京墨鼻腔里冷冷溢出一声“哼”,嘴角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毒辣笑意。
好,好得很!
若真伤了沈盈袖……他便有了由头,顺势煽动安王府追究这伤人之罪。
届时,秦朗拜师的奢望必成泡影,只怕还要锒铛入狱!
他眼神阴鸷,仿佛已看到猎物落入陷阱。
另一侧的殷宴州急得狠狠拍了下楚慕聿的胳膊,声音都变了调:“楚兄!还喝?你那准小舅子疯了,要当众伤人!”
楚慕聿却变得从容不迫,轻啜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慢悠悠地瞥了眼混乱的场地,语带漠然:
“伤的又不是我的枝枝,我急个什么劲?”
他神态慵懒,仿佛周遭的生死不过一场闹剧。
殷宴州被噎得直冒火气,连声道:“啧!跟你这冷心肠说不通!”
他猛地转头,双眼一眨不眨地死死盯住赛场上那两道快如奔雷的影子。
“咻——!”
“咻——!”
两支利箭带着截然不同的气势,一前一后,撕裂了凝固的空气!
秦朗的箭,稳、准、狠!其势如流星坠地,一往无前!
沈星河的箭,虽凶戾不减,轨迹却似乎……偏移了寸许。
而秦朗那支索命般的箭矢,裹挟着劲风,无视了靶心前的所有阻碍,直射向那两个纠缠成一团的纤细身影!
没有丝毫迟疑!
惊呼之声如浪潮般拔高叠起。
连主位上的邱瑾都下意识一把攥住了圈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这可不能在他班师宴上出事啊!
刚刚回京,他绝不能卷进这种是非漩涡,坏了儿子归京的大计!
沉稳如山的将军,此刻也绷紧了神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