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
”等等!“沈时序鼓起勇气大喝一声,焦急万分,“楚大人,这、这是下官的家产,要卖的,不是捐赠品……”
楚慕聿眼皮都未抬一下,只冷冷睨着他,如同看尘埃。
沈知南也急了,顾不上斯文,面红耳赤地拦住一个搬货的士兵,对楚慕聿疾声道:
“楚大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是官府调配,也该按章程办事,给出相应补偿!岂能如此强取豪夺?”
楚慕聿唇角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仿佛在看拙劣的表演:
“补偿?听闻沈大公子在明德书院饱读诗书,你竟然不知道《赈灾急律》中‘事急从权,可予事后补报’么?还是说,你今日想阻挠军令?”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锐利如刀锋,直刺沈知南。
吓得后者踉跄一步,脸色煞白。
坐在角落的沈长宇拖着断腿,猛地扑过去抱住一箱棉袄,嘶声喊道:
“你们不能拿走!这都是我的铺子本钱!是沈家的命啊!动它就是要我的命!”
两个士兵毫不迟疑地上前,毫不留情地掰开他的手,将他拖拽到一旁。
沈长宇“啊”了一声。
只听“咔吧”一声,刚接好的腿又摔断了。
楚慕聿看也不看沈长宇的惨状,语气森寒:“抗命者,视同谋逆,拖开!”
沈星河年轻气盛,看到家中财物被搬空,血冲脑门,竟发狠冲上前要抢回一包棉袄:
“强盗!把东西还给我沈家!”
楚慕聿眼神骤厉,手中马鞭在空中发出“啪”一声刺耳欲裂的爆响。
精准地抽在沈星河脚下雪地上,溅起一片冰渣雪雾!
声音宛如惊雷,震得沈星河肝胆俱裂,瞬间僵在原地,浑身筛糠般颤抖,再不敢上前半步。
沈时序悲愤的指着在一旁看戏的沈枝意,“逆女!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沈家的家产被强盗抢走?”
沈枝意头顶一把艳红的油纸伞,衬得脸蛋越发明艳动人。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坐地上面无人色的沈时序,声音带着无尽的寒意:
“爹爹是不是官职卑微,所以没有获得朝廷新出的明文规定?”
沈家父子一脸茫然,“什么规定?”
沈枝意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沈家父子肝胆俱裂:
“圣上有旨,灾时所有物资皆可由官府统一调配,我们沈家的物资,理应捐赠朝廷支援赈灾,女儿一点意见都没有啊!”
围观的百姓顿时拍手,“好!还是沈二姑娘深明大义!”
沈时序“噗通”一声重重跪在雪地里,膝盖撞击冻土的声音闷闷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