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跟在他身后的随山,脸色发白,大气都不敢喘,感觉大人身上散发的寒气比牢狱的湿冷更刺骨。
刑讯室中央。
那个气息奄奄的刺客被精钢锁链牢牢缚在十字刑架上,头无力地垂下。
衣衫褴褛,布满新旧交叠的伤痕。
显然在容世子手中,他已受过一轮审问,但核心的东西,依旧锁在他紧闭的嘴里。
楚慕聿缓缓踱步上前。
在距离刺客三步之遥处站定。
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审视着。
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刮刀,在那具残破的身体上寸寸扫过。
室内空气凝滞,只有刺客艰难粗重的喘息,和他自己手指无意识敲击玉扳指的哒、哒轻响。
随山站在角落,只觉得心脏都要被这寂静敲碎了。
“谁派你来的?”楚慕聿开口,“目标本官……还是沈家二姑娘?”
声音像是淬了冰的刀锋,不带一丝感情。
那刺客身体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却依旧死死闭着眼,牙关紧咬。
拒绝的姿态。
楚慕聿唇角勾出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猛兽锁定猎物、即将施以酷刑前的嗜血平静。
“骨头很硬。”
他的声音甚至有些温和。
但就是这份诡异的温和,让角落里的随山头皮发麻。
他微微侧首,瞥向角落阴影里一个始终垂手侍立、仿佛隐形人的枯瘦老者。
老者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麻布衣,身形佝偻,眼神浑浊,唯有一双手,枯瘦如同鹰爪,指关节异常粗大。
“老鸦。”楚慕聿淡淡吩咐,“去准备,用‘食髓’。”
随山狠狠的拧起眉头。
“食髓”。
这名字听起来就让人极度不适。
那被称为老鸦的枯瘦老者却像是得了心爱的玩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病态的亮光。
他无声地弓腰,没入更深处的阴影。
不多时。
老鸦捧着一个蒙着黑布的陶钵回来了。
他脚步轻得如同鬼魅。
在楚慕聿淡漠的注视下,老鸦走到刑架前,掀开了陶钵一角。
陶钵内里传来细微密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口器在疯狂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