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弄溪气冲冲地踏出秦秋池的院门。
冷风迎面刺骨,她猛地一颤。
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明。
沈长宇那张挂满忧愁的俊脸,倏然在眼前浮现。
“糟了!”
她懊悔地抬手敲了敲自己额头,秀眉紧锁。
“真是糊涂!”
她急得连连跺脚,声音带着焦灼。
“二哥哥交代的正事还没办,倒跟沈枝意斗了半天气!”
一旁的彩儿听得云里雾里。
“三姑娘?您在说什么呀?”
秦弄溪迅速敛起神色,目光转向厨房方向。
“没什么。”她语气不容置疑,抬步就走。
“随我去厨房。”
脚步不停,背影透着决心。
“给表妹炖个滋补汤水,我亲自向她赔罪。”
彩儿惊愕地睁大了眼,望着自家姑娘决绝的背影,几乎不敢相信耳朵。
三姑娘居然……知道“赔罪”了?
这简直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
***
沈府大门外,一片忙乱狼藉。
沈时序果然言出必行。
仅半日工夫,他便命下人将沈盈袖的行李草草打包停当,只待将她即刻押往乡下庄子,与方楚音作伴。
沈长宇踏进府门时,正撞见沈知南与沈星河并立门外,指使着小厮们搬抬箱笼。
沈盈袖则扶着丫鬟杏儿的手臂,默然立于马车边。
她双眼红肿如桃,脸上却寻不见半分悲戚,反透出一股诡异的、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这是做什么?”沈长宇快步上前,眉头紧锁,惊疑不定地扫视着眼前景象。
“谁要出远门?”
沈星河闻言,立刻扬起下巴,朝沈盈袖的方向努了努嘴。
“还能有谁?”他语带刻薄讥诮。
“自然是咱们这位金尊玉贵的‘大小姐’。”
他双臂抱胸,唇角挂上一抹毫不掩饰的冷笑。
“殷世子突然嫌弃,不肯要她了。偏偏她不知收敛,疯疯癫癫惹恼了爹。爹一怒之下,发配她去庄子上‘静养’,好好反省反省!”
沈盈袖听了,满不在乎地轻哼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