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朱红大门终于再次开启。
管事毕恭毕敬地陪着赵云敏走了出来。
沈时序已经冻得嘴唇发紫,眉毛上都结了冰棱。
他哆哆嗦嗦地迎上前,早没了先前的傲气:
“赵、赵二姑娘……您怎么在此……”
他猛然想起管事方才所说的“贵客”,莫非指的就是赵云敏?
赵云敏停下脚步,目光在他身上轻轻一扫,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原来是沈大人。”
她故作惊讶地挑眉,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这般天寒地冻的,你怎么站在门外?”
目光掠过他满身的污秽,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这就是沈盈袖那位卖女求荣的好父亲。
果然狼狈。
不过他那女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事没办成也就罢了,竟还敢拿围炉宴的真相来要挟她。
赵云敏唇角笑意渐深,却冰冷刺骨。
不就是不想嫁殷宏吗?
她成全她。
不但要让沈盈袖进不了安王府的门,便是这大齐所有清白人家的门,她也休想踏进一步!
试问,哪个体面人家会娶一个既失贞洁又命带凶煞的女子?
“下官……”沈时序刚要开口解释。
一阵寒风掠过,将他身上的馊臭卷向赵云敏。
赵云敏猛地后退两步,迅速用帕子掩住口鼻。
她眼中满是震惊与嫌恶,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殷管事!还不快带沈大人去换身衣裳!”
她朝管事使了个眼色,随即转向沈时序,语气匆忙:
“沈大人,敏儿先行告辞了。”
不等沈时序回应,她已快步走向等候在旁的马车,仿佛多待一刻都会沾染上晦气。
沈时序换了一身衣裳,被管事的领进了偏厅,终于得见安王父子。
殷自在和殷宏端坐在上首,面色冷淡。
在看到沈时序穿着一身下人奴仆的衣裳时,殷宏忍不住大大裂开嘴角:
“哎?这是沈大人?你怎么穿成这副模样?”
沈时序年轻时家穷,倒是穿过十来年穷人粗布衫。
可自从他娶了秦可意,又借着当年秦家东风入了仕途,他就算是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穿过这么低贱的衣裳!
毕竟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