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特意放缓了“外男”二字,目光坦然迎上楚慕聿骤然锐利的视线。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两位身姿挺拔的男子立于庭前。
一人玄衣墨发,气势凌人;一人青衫磊落,不卑不亢。
虽无刀光剑影,却有一股暗流在目光交汇处汹涌碰撞。
“外男?”楚慕聿的唇角噙着一抹笑,从容自若,“我和枝枝的关系,何时轮得到王管事你这个外人来置喙?”
“我是不是外男,不是你一个小小管事说了算的!”
王兴被他逼得后退半步,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本来就只是一介书生,个头都比楚慕聿矮了一截。
再加上对方经年积压的官威和沙场出身自带的杀气。
王兴默默握紧了拳头,强撑着与楚慕聿对视,“是,在下失言了。”
已经决定好了不是吗?
他已经想好了,就退在最远处,成为二姑娘最好的助力就好。
何必同楚慕聿置气?
就在这时,闺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沈枝意披着一件素锦晨衣,慵懒地倚在门边。
墨发如瀑垂在肩头,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
她眼波在二人之间流转,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一大早的,我当是哪来的喜鹊在枝头吵闹。”她声音里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却别有一番风情,“原来是二位在我院前唱大戏呢。”
王兴如蒙大赦,急忙上前一步:“二姑娘,有急事!”
楚慕聿却抢先一步,玄色衣袖一拂,不着痕迹地挡在王兴身前。
他目光落在沈枝意单薄的衣衫上,眉头微蹙。
“晨露未散,穿得这样单薄就出来,你昨儿刚出了事,身子要养着,不能染了风寒。”
他边说边解下自己的墨色织金披风,不由分说地披在沈枝意肩上。
动作间指尖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颈侧,带着灼人的温度。
沈枝意任由他动作,眼尾微微上挑,目光却落在王兴身上:“王大哥,方才说有什么要事?”
王兴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道:“二姑娘,昨日我一直让人盯着沈家和安王府的动静,沈家已经同安王府商谈好了,本该今早天不亮,安王府就要用马车把沈盈袖接进府,可在下的人等到现在,也没有见到安王府有马车出来,在下担心纳妾之事恐怕生变。”
沈枝意眉头微拧,“我爹和三位兄长一向贪婪,唯利是图,沈盈袖没了用处,送去安王府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