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老奴……”
老张的声音带着颤抖,“二姑娘……别怕……撑住……”
老奴给你……透点气……”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奋力刨挖和沉重喘息的声音。
那道缝隙似乎被扩大了一点点,涌入的空气也多了一缕。
“老张……你怎么样……”
虽然在黑暗中,可沈枝意听到他的呼吸声不太对劲。
“没……没事……”老张喘着粗气,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就是,就是这雪有点凉……”
“嗯。”沈枝意声音比他还弱,只懒洋洋的嘀咕了一声,“那就好。”
老张敏锐的察觉出沈枝意不对劲。
他顿了顿,突然问道:“二姑娘,你还记不记得老奴那个小孙子?”
沈枝意用力掀了掀眼皮。
一张胖乎乎的小脸浮现在她脑海。
虎头吗?
她又“嗯”了一声,“虎头啊,他不是送去乡下庄子玩了吗?”
“对对对。”老张谈起自己的小孙子,莫名也精神起来,话也多了,“前儿孩子他爹上城里,还说那小崽崽会叫爷爷了。”
沈枝意想起那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忍不住轻笑。
上辈子她可没机会当娘,体会不到天伦之乐。
不过,不妨碍她羡慕有家人相爱到老的幸福。
沈枝意意识模糊,但还是努力听着。
想听。
说不定这辈子这就是她最后能听到的话了。
“那小崽子,可皮了……”
“他爹说,前几天偷吃灶台上的糖瓜……粘了满嘴……”
“还傻乎乎的笑。”
“呵呵!老奴就笑他爹,你们两个小时候啊,一模一样……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老张的声音越来越弱,语速也越来越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挤出来的。
“他娘……给他做了个……红肚兜”
“绣了个大鲤鱼……他穿着……满炕爬……高兴得……直蹬腿……”
沈枝意的眼皮越来越重,老张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
但她知道,不能睡,睡了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老奴就想啊……等开春了,带他去河边……看我们捉鱼……这小子……肯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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