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容卿时他……究竟如何?”
“没什么。”
沈枝意垂下眼帘,语气平淡无波。
她并不愚钝。
楚慕聿方才那近乎狰狞的暴怒,绝不仅仅是简单的情绪不佳。
她认识他的时间,远比他知道的要长得多。
那是整整两世的纠缠。
她清楚地记得,前世这个男人情绪失控的次数,屈指可数。
第一次,便是她前世嫁入安王府的第三日,回门途中,遇上了刚刚返京的他。
那时的楚慕聿,就如同今生他们第一次相遇那般。
不管不顾,近乎疯狂地……闯入了她的马车。
……
“沈二姑娘。”
前世的记忆汹涌而来,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
刚从辽东血战中归来的楚慕聿,身上并未带着风尘,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仿佛宿醉未醒般的绝望气息。
他伸出微颤的手指,冰凉指尖强行勾住了惊愕的沈枝意的下巴。
一双凤眸布满骇人的血丝,死死地盯着她。
他指尖冰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迫使她抬起脸。
迎上他那双布满血丝、几乎要噬人的凤眸。
浓重的酒气混杂着他身上凛冽的寒意,扑面而来。
“为什么?”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粗糙的砂石磨过,每个字都浸透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和不解。
“沈枝意……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殷宏?”
他死死盯着她,目光灼热,仿佛要将她烧穿一个洞。
“那个只知道斗鸡走马、仗着王府权势胡作非为的二世祖……”
”他究竟哪里好?值得你……嫁给他?”
沈枝意闻言,心底掠过一丝真正的莫名其妙。
楚慕聿此人,一向与她不对付。
每次回京,撞见她时,不是冷嘲热讽便是刻意刁难,仿佛严肃古板的夫子锲而不舍恨铁不成钢的批判她。
制止她经商。
阻拦她赴宴。
今日这般醉酒拦车,竟还过问起她的婚事来?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压下这古怪的感觉,满心盘算的仍是如何借助安王府的权势巩固沈家地位。
她丝毫未曾察觉眼前男人眼中那几乎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