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母亲的手,语气愈发温和,内容却如刀锋般锐利:
“再说了,爹就是真有什么,娘也该从自身寻些缘由。“
“你终日愁眉不展,连妆奁都疏于打理。”她目光在方楚音面上流转,带着几分怜悯,“你这般模样,别说爹是男人,就是女儿瞧着,也觉着比实际年岁老了十岁不止呢。”
她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面精巧的菱花镜,轻巧地递到方楚音面前:
“娘你瞧瞧,你现在这张脸要怎么留得住爹的心?”
方楚音怔怔地望着镜中憔悴的容颜,手指不自觉地抚上眼角的细纹。
沈盈袖却已翩然转身,语气依旧温和得体:
“要女儿说,娘不如好生修养,便是爹真的再带个妹妹回来,以女儿如今在京中的名声,还怕不能替娘周全么?”
她唇角笑意加深,“横竖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你说是不是?”
方楚音愕然抬头,不敢置信地望着女儿。
这一席话说得温婉动人,仿佛处处为母亲着想。
却字字如针,扎得方楚音体无完肤。
最刺心的是,这些话大半都是她往日亲自教导女儿的在外面如何装模作样的。
如今却被女儿拿来原样奉还劝解自己,真是痛彻心扉!
方楚音抬手抚上面颊。
指尖触及之处,肌肤不复往日光滑,眼底细纹丛生。
“宇儿!”她倏地转身,抓住沈长宇的衣袖,“快给娘支二百两银子!娘有多久没吃燕窝桃胶了?再这样下去……”
她语无伦次,惶急之色溢于言表。
沈长宇原本带笑的面容顿时一僵:“娘!如今府中银钱都要用在修葺之上,哪还有余钱?”
他压低声音,“难不成要让全家住漏雨的屋子?”
“那就变卖一处铺子!”方楚音几乎是脱口而出,眼中闪着近乎偏执的光,“沈家不是还有几间商铺?卖一间又如何?若是留不住你爹,这家业守着又有何用!”
沈长宇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才低声道:“娘!那些产业是沈家最后的根基,岂能轻易变卖?”
他试图宽慰,“娘,你们夫妻多年,还有我们三个这么有出息的儿子和盈盈这样名满京城的女儿,爹怎么可能不要你,你就别瞎想了,爹这些日子大约是忙于公务所以才回家少,你放心,下次爹回来,我替你提醒提醒他。”
“你们根本不懂!”方楚音甩开他的手,泪珠终于滚落,“女为悦己者容,若是容颜逝去,还有什么能留住他的心?”
她想起从前问儿子要五千两银子添置头面时,他从不曾推诿。
如今却连二百两都不肯给,心中更是凄楚。
就在这时,沈知南耳朵一动,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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