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枝意看着气得几乎要冒烟的秦朗,“表弟,我刚才说的你如今能听进去吗?”
“为将者,切忌孤军深入,需知排兵布阵,协同策应。”
“一人的勇武,可赢一时,却难赢一世。战场如此,这球场,亦是如此。”
秦朗猛地抬头,脸上红白交错。
羞愤有之,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说中心事的震动和不服。
他并非蠢笨之人,只是年少气盛,被连番戏耍和队友拖累的怒火冲昏了头。
此刻沈枝意那几句蕴含兵法的话如同冷水浇头,让他一个激灵。
他一个人再能冲杀,也架不住身后四个猪队友挖坑拖后腿。
而沈枝意却调度有方,楚慕聿一夫当关,秦秋池三人指哪打哪,配合得滴水不漏。
周围的哄笑声和窃窃私语不停传来。
“哈哈哈你看秦朗那脸,都快绿了!”
“蓝队这打得什么呀,笑死人了,简直是来给红队陪练的。”
秦朗坐在马上,看着脚下瘪掉的彩毬,全场哄笑声如潮水般涌来。
脸上红白交错,攥着球杆的手因用力而骨节发白。
就在这极致的羞愤中,他猛地抬头——
目光恰好撞上不远处容卿时的视线。
那位世子爷依旧端坐马上。
月白骑装纤尘不染,可那双总是含笑的温润眼眸此刻却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惋惜。
他没有笑,也没有指责,只是那样看着秦朗,仿佛在看一块尚未雕琢却即将蒙尘的璞玉。
这一眼比所有嘲笑都更刺人!
秦朗忽然想起开场前容卿时那句“好箭矢偏撞上盲目的弓”。
又想起自己一次次无视对方精妙传球、孤军深入导致漏洞百出的场景……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他猛地调转马头,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冲到容卿时面前,声音嘶哑却无比清晰:
“容世子!方才是我狂妄自大,浪费了您多次妙传!这声抱歉,我秦朗必须说!”
容卿时微怔,看着少年发红的耳根和诚恳的眼神,眼底冰霜渐融。
他轻笑着用球杖虚虚一点秦朗肩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秦四公子既诚心认错,容某岂是斤斤计较之人?”
“既如此。”容卿时温声接口,月白骑装衬得他眉目清朗,“不如由秦四公子主攻,容某为你策应……楚大人!”
他忽然转向楚慕聿,唇角勾起一抹难得的战意,“可敢真正较量一番?”
楚慕聿玄衣一震,冷眸中燃起锐光,“求之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