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往自己心口扎一刀,那不是死人了吗?”
“可是沈侍郎昏迷不醒,心头那口毒血吐不出来,唯有用至亲的心头血做药引才行啊!”
沈知南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沈长宇,“二弟,我可是沈家嫡长子,未来的状元郎,我不能出意外的,你看……”
沈长宇最怕死,一见注意力转向自己,立刻推诿,“我身体最差,三弟习武,身体最强壮,我觉得三弟最合适。”
沈星河立刻捂着屁股奄奄一息倒地,“不行了,若是从前我自然当仁不让,可昨天我在刑部被打了个半死,此刻气都喘不上来,如果再在心口扎一刀,我怕我小命不保……”
他目光触碰到一旁的沈盈袖,求助道:“盈盈啊,你一向是家里最孝顺的呢!”
沈盈袖脸色苍白,暗骂三个兄长不讲兄妹情。
这种要人命的事竟然想到她。
沈盈袖垂眸时睫毛轻颤,声音轻得像落雪:“父亲吉人天相,原不必动这伤根本的法子,但杜太医既然非要用,我们也不敢耽搁……”
言下之意就是杜太医逼的。
她目光一转,抬眼望向躺在床上出了一天冷汗的沈时序,叹息不已:
“只可惜我蒲柳之姿,自小体弱,昨日在刑部受惊,回来就病了。”
她说完就掩唇咳了一阵,又道:“父亲有难,做子女的绝不敢拖延,我这就剜心为引……杜太医,我就担心一件事,倘若我以带病之血入药,会不会适得其反?”
杜太医蹙眉捻须道:“大姑娘的顾虑是对的,此药引还须用健康的人血做药引。”
“那怎么办?”沈盈袖一脸彷徨无措,“家里昨日就只有枝枝一人在刑部不曾被动过刑了!”
沈知南一拍掌,“对!对!不是还有沈枝意嘛!她不是昨天还与我们比孝顺么?快,把她叫来!”
“不用叫,我来了。”沈枝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她缓步走了进来,站在沈时序的病床前,鬓边素银簪子晃出细碎的光。
突然,她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
沈盈袖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半步:“你、你想干什么?”
沈枝意微微一笑,刀锋一转,对准自己的心口——
“不是要救爹爹吗?我救!”
话音未落,刀锋刺入,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早已准备好的空碗中。
沈盈袖呆住了。
方楚音猛地站起身:“你疯了?”
杜太医高声叫道:“快!快禀告小阁老和圣上,沈二姑娘孝感动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