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活阎王还毒辣。”
楚慕聿将胡饼往胡辣汤里一扔,冷眸扫过议论纷纷的众人。
像是要吃人。
这样当众非议他真的好吗?
他何时如此毒辣过了?
沈盈袖脸色一变。
以前她无论责骂什么,沈枝意都哭着认错。
可如今沈枝意变了!
她不认错,她还把方楚音给诋毁了一遍。
沈盈袖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勉强维持表情,“什么?府中下人竟然阳奉阴违,虐待你?岂有此理……”
她扭头,“季嬷嬷,我先前吩咐你给妹妹准备的软蒲团呢?”
季嬷嬷“扑通”跪倒在地,“哎哟!老奴该死!大姑娘吩咐过的,可老奴事情太多,忙着忙着就忘了吩咐下去了,可把二姑娘委屈坏了。”
沈盈袖脸上闪过一丝愠怒,“我平日里从不打骂下人,你们是不是就觉得我好相处,不把我的话当主子的话?”
“那蒲团我在妹妹头一天进祠堂就吩咐你去送,如今两天了你还要我提醒!今儿要不是碰上妹妹,我还被你这个刁奴蒙在鼓里!”
“大姑娘息怒!”季嬷嬷深知沈盈袖的性子,扭头对沈枝意哀求道,“二姑娘,大姑娘确实吩咐过老奴给你准备软蒲团,是老奴的疏忽,你真怪不得大姑娘。”
沈枝意细声细气的开口,“嬷嬷你这话说的,我何曾怪过姐姐?说的我好像多刁蛮不懂事一般。”
“是老奴嘴贱说错话了。”季嬷嬷狠狠朝自己扇了几耳光,“打死老奴这张贱嘴!”
啪啪几声耳光回荡在喧闹的南市。
沈枝意冷眼看着季嬷嬷的脸皮红肿,面无表情。
前世这叼奴狗仗人势,替沈盈袖私下里为难了自己无数次。
让她自己打几个耳光是便宜她了。
一直到季嬷嬷脸皮浮肿,沈枝意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好了,嬷嬷别在这闹市哭哭啼啼,让人以为我是个恶主,不分青红皂白就训奴。”
“我本就是戴罪之身,哪敢教训你。”
沈盈袖忍得牙根子都绷紧了,这才木着脸道:“行了,嬷嬷先回府,告诫府里下人,不得欺上瞒下,做出败坏沈府门风之事!”
她又看向沈枝意,眼底藏着怨毒,“妹妹,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再次偷跑出来,爹娘本就因为你举止轻浮才勒令你在祠堂反省,如今你又……”
她看了一眼楚慕聿,福了福身,“小女子多谢楚大人对妹妹的仗义相助,不过妹妹还在禁足之中,我需尽快带她回府,也免得爹娘再次责罚。”
沈枝意却伸指,在楚慕聿的后背轻轻一点,低声娇软,“我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