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些刁民造反罢了,可陛下却在赤岭河大肆举起屠刀....你告诉爹,赤岭河死了多少官!”
“就因为陛下一句话,赤岭河之地,大大小小数百官员人头落地!家人妻眷被牵连...”
“当年为了你弟弟逃脱律法惩戒,我害死了多少知情人?这些年我又收了多少见不得光的银子?”
王建长子闻言,愕然。
王建见状,冷冷开口:“陛下若要圣明,就一直圣明!若要放任贪污,那就一直放任!而非,既选择了故意放纵,却因为些许刁民,随后高举屠刀!”
“你以为兵权是什么?为父告诉你,有两个东西组合起来是兵权!名义上的兵权,是对基础将领的任免,暗中的兵权,是发饷和后勤!没有饭吃,哪怕是武安侯赵羽麾下昭武营那般的无双精锐,最多三五天也得全部饿死!”
“对于大字都不识一个的丘八而已,他们懂什么忠君报国?谁发饷银谁能给他们饭吃,他们听谁的!”
“文武制衡,武将统兵,文官掌后勤,互相制衡的两者合二为一,才是真正的兵权!”
“现如今,文武互相制衡下,后勤都被文官执掌....你以为许慎为什么如此简单就控制了城巡大营和北镇抚司?还是你以为许慎当真势大滔天?”
王建长子骇然。
这一次,他听懂了。
不是没有人能尝试遏制,而是,有机会遏制的人,没出头...就如他的爹,王建。
哪怕他爹对城巡大营没有调兵权,但也有统兵权!对于城巡大营的丘八而言,他爹就是最大的上官...他爹若是出面,必然会有人倒戈的。
但是他爹,没有出面。
好一会儿,王建长子面容艰难:“可,武安侯已入宫....世人皆知,天下无双武安侯,百战百胜无一败,那可是迄今未尝一败的武安侯啊。”
王建却笑呵呵:“孩子,古语有云,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面对那么些拿着刀兵的粗鄙武夫,我可如何?我又能如何呢?”
“可...可...”
王建长子结结巴巴的话还没说完,王建却忽然看了外面一面。
外面,只有漆黑的夜空。
今夜的帝都,少了许多光亮。
“时间,差不多了。”伴着低语,王建在其儿子震惊的目光中,拿起了砚台。
“嘭...”
伴着闷响,王建将那砚台,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爹...”王建长子瞬间骇然。
“嚷嚷什么?备轿,为父该入宫了。”
......
翌日
威宁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