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首谦收敛了笑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那又如何?七岁,七十岁,在棋局里,都只是棋子。区别在于,这枚棋子现在很好用。”
戴粒补充道,语气甚至带着一丝“理应如此”的意味:“说起来,杨虎成还真得感谢我们。若不是主任看中了西北军这块肥肉,想要相对平稳地吃下去,就凭他犯上作乱这一条,满门抄斩也不为过。现在能留下一点血脉,已经是主任格外开恩,是他杨家的造化了。”
黄伟只觉得胸口发闷,他试图转换话题,也是真的关心部队的实利:“那……西北军这块肥肉,主任打算怎么分?是不是直接扩编进我们18军和第五军?”
戴粒用一种“你还是太天真”的眼神看了看黄伟,嘴角微撇,带着一丝戏谑:“陪我兄,主任怎么可能把整个西北军都攥在自己手里?那不成第二个杨虎成,甚至比杨虎成还扎眼了?金陵那边,何部长,陈长官,还有那么多派系眼睛都盯着呢。主任早就和他们议定了,西北军,就我们几个,连同南京方面某些需要打点的势力,一起“分而食之”。吃相要好,速度要快,既要壮大了自己,又不能让人抓到结党营私、尾大不掉的把柄。”
黄伟看着他们两人轻描淡写地讨论着如何瓜分数万人的军队,仿佛在分割一块案板上的猪肉,他再也坐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像个误入精密算计棋局的莽汉,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让他窒息的权谋味道。他猛地站起身,粗声粗气地说:“我……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 也不等两人回应,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房间。
袁首谦和戴粒看着黄伟有些狼狈的背影,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是居高临下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片刻之后,李宇轩办公室
李宇轩正伏案批阅文件,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陪我?不是让你去和雨浓、首谦他们仔细商讨一下接收西北军的具体方案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黄伟站在办公桌前,双手不自觉地搓着,不敢直视李宇轩探究的目光,含糊地嘟囔道:“主任……我……我觉得他们……他们算计得太深,太……太阴险了。我听着脑袋疼,玩不过他们。”
李宇轩闻言,握笔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有些错愕地看着面前这位对他忠心的部下。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到黄伟那副既委屈又有些不忿的神情,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定是袁、戴二人在讨论那些不能摆上台面的权术手段时,没有避讳黄伟,或者说,根本就没打算带他这个“直肠子”深入参与核心的算计,有意无意地把他排斥在了那个圈子之外。
李宇轩心中了然,甚至有些失笑。他放下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光滑的红木桌面。他需要黄伟这样忠心的将领,但并不指望,甚至不太希望他过多卷入高层这些龌龊的政治交易和权力分配中。一个心思过于复杂的将领,有时候反而不如一个纯粹的执行者好用。
他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一丝理解和安抚的神色:“罢了。人各有长,你的长处在于治军和打仗,这些繁琐的人情纠葛、利益勾连,确实非你所愿,也非你所长。”
他顿了顿,做出决定:“既然这样,接收整编西北军的具体事务,就让首谦和雨浓他们多操操心。你嘛,还是回你的本行。部队连续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