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金陵城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总统府的青瓦飞檐在朦胧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卫兵们挺直腰板站在岗哨上,刺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
蒋校长的办公室内,红木家具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墙上挂着孙终山先生“天下为公”的题字,厚重的窗帘半开着,让清晨的微光斜斜地照进来。蒋校长站在办公桌后,身着熨帖的戎装,连风纪扣都一丝不苟地系着。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这个站得笔挺却面带无辜的部下。
“娘希匹,景行你出去玩都能给我惹事啊。”蒋校长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李宇轩,穿着一身略显褶皱的军装,显然是匆忙赶来的。他努力维持着严肃的表情,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不以为然:“少东家,天地良心啊,我没惹事啊。”
“昨天是不是去赌场了?”蒋校长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重重摔在桌面上,纸张散落开来,露出上面宋家的印记。
李宇轩眨了眨眼,坦然承认:“对呀。”
蒋校长深吸一口气,胸膛明显起伏着:“那是宋家的赌场,人家把状都告我这里来了。”
“哦。”李宇轩应了一声,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这番态度彻底点燃了蒋校长的怒火,他忍不住骂出了那句标志性的口头禅:“娘希匹,看见你我头疼。”
李宇轩闻言,不但没有惶恐,反而微微抬头望了望办公室天花板上精致的吊灯,唇角甚至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蒋校长的眼睛,让他更加气结。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蒋校长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逐渐苏醒的金陵城。紫金山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长江如一条银带蜿蜒向东。这座他苦心经营的首都,表面上平静如水,实则暗流涌动。
“你不是说你想去美国吗?”蒋校长突然转身,目光锐利如鹰。
听到这话,李宇轩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点亮的星辰:“你同意了?”
“我再也不同意,你是不是打算把金陵拆了?”蒋校长没好气地反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玉。
李宇轩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那双明亮的眼睛此刻像是受了欺负的孩子:“哪有的事?少东家。”
“滚吧滚吧!”蒋校长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疲惫与无奈,仿佛刚刚结束一场艰难的谈判。
“得勒,少东家。”李宇轩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快步离去,脚步轻快得仿佛刚刚打了一场胜仗。
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蒋校长长叹一口气,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份控告信,细细重读起来。信中是宋子闻亲笔所书,措辞严厉,指责李宇轩不仅在其经营的赌场中大闹,还出言不逊,威胁要揭露所谓“军饷失踪”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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