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代夫的阳光是奢侈的,它慷慨地倾泻在每一寸白沙上,将海水染成层次分明的蓝。苏砚躺在沙滩椅上,戴着墨镜,手里捧着一本翻开的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的思绪像海面上漂浮的云,漫无目的地游荡。远处,陆时衍正和潜水教练沟通着什么,他穿着黑色的潜水服,身形挺拔,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苏小姐,您的饮料。”服务生送来一杯插着小伞的果汁。
“谢谢。”苏砚摘下墨镜,露出眼底一丝尚未散尽的疲惫。即便身处天堂,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依旧像附骨之疽,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悄然浮现。
她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是阿哲发来的视频请求。她笑了笑,接通了。
“嫂子!晒黑了没有?”阿哲的大脸瞬间挤满了屏幕,背景是他们熟悉的公寓客厅。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团子正笨拙地扑向他的手机,发出稚嫩的“喵呜”声。
“团团!”苏砚的疲惫一扫而空,她坐直了身子,“它又胖了?”
“那可不!在家横着走,俨然一副小地主的派头。”阿哲把手机对准沙发,只见团团一个跳跃,精准地落在了靠垫上,然后心满意足地蜷缩起来,开始舔爪子。
苏砚看着屏幕上那只无忧无虑的小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就是她和陆时衍想要的生活,平静,安稳,充满烟火气。
“对了,”阿哲把手机转回来,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今天早上,陈警官给我打电话了。”
苏砚的心猛地一沉,笑容僵在脸上:“周明诚……他又怎么了?”
“不是他,”阿哲连忙摆手,“是薛紫英。她父亲的公司,彻底盘活了。陈警官说,老爷子特意托他带句话,谢谢你们。”
苏砚愣住了,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想起那个在病房里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孩,也想起自己父亲当年破产时的绝望。她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不让这样的悲剧重演。
“那……周明诚的案子,有进展吗?”她轻声问。
“快了,”阿哲说,“证据链完整,薛紫英又愿意出庭作证,他这次是彻底翻不了身了。陈警官说,可能下个月就开庭。”
电话那头传来陆时衍的声音,他结束了和教练的谈话,正朝她走来。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的笑容温暖而安心。
“聊什么呢?”陆时衍坐到她身边,自然而然地将她揽入怀中,对着手机里的阿哲点了点头。
“说薛紫英父亲的公司。”苏砚靠在他肩上。
陆时衍“嗯”了一声,握住她的手:“好事。”
“是啊,好事。”苏砚重复道,心里的那块石头,似乎又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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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潜比苏砚想象的要震撼得多。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