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悬乎,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呢?张怀远将军怎么就那么巧战死了?他一个病秧子,凭什么能力挽狂澜?”
“话不能这么说,军报上可是盖着周擎天和钦差副使的印信……不过,也确实蹊跷。”
“看他这被风一吹就倒的模样,真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我是有些不信。”
“哼,依我看,他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或者……根本就是周擎天那帮老家伙把他推出来当幌子,实际功劳都是别人的。他啊,就是个沾光的病痨鬼!”
“沾光能沾到让蛮族数万大军覆灭?能让兀术鲁那种枭雄授首?你这想法也太……”
“等着瞧吧,今日朝会,陛下定然要问个明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就看他这副样子,能不能撑过陛下的天威……”
几人的这些议论声,或好奇,或质疑,或轻蔑,或带着隐隐的嫉妒与恶意,如同蚊蚋般在寒风中飘荡。
他们自以为声音够低,距离够远,却不知一字不落,清晰地传入方云逸的耳中。
方云逸恍若未闻,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他的注意力,绝大部分都集中在百步之外那座紧闭殿门的奉天殿上。
殿内传来的声音时断时续,模糊不清,但他强大的灵觉却能捕捉到一些关键的字眼和语调的变化。
“粮饷”、“北境防务”、“蛮族动向”、“张怀远抚恤”、“玄云宗收徒”……以及某些大臣慷慨陈词时,那刻意拔高的声调。
他在心中默默分析着这些零碎的信息,拼凑着朝堂上正在发生的争论。
同时,他还有另一重感知——一道极其隐晦,却带着某种冰冷审视意味的气息,始终若有若无地笼罩在他身上。
这道气息并非来自殿内,而是源自这皇宫的某个深处,与整个皇城的阵法隐隐相连,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窥探感。
方云逸心中明了,这恐怕是皇室圈养的某位高手,或者是某种特殊的监测手段,在替乾帝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他最细微的表情和气息变化。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非但如此,他还刻意运转体内真气,逆冲经脉,让那本就苍白的脸色,在寒风中显得更加透明,几乎毫无血色。
偶尔,他还会配合着吹来的寒风,咳嗽几声、身体微微颤抖一下,仿佛不胜严寒,又像是内心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他甚至还故意让呼吸变得稍微急促和浅薄一些,完美地演绎着一个体弱多病、又骤然面对皇家威严而心生怯意的少年形象。
时间在这寒冷的等待中缓缓流逝。辰时过去,巳时来临。
期间,有几名等候的官员被唱名官高声叫到名字,他们立刻整理衣冠,脸上带着或激动或紧张的神色,小跑着登上右侧的汉白玉台阶,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沉重的殿门侧缝,闪身进入那象征着权力核心的奉天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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