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怪物都更令他害怕。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响起古老的吟唱声,那是用早已失传的语言唱诵的亵渎圣歌。
就在黑影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一道银光闪过,黑影痛苦地嘶吼着后退。
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身影出现在布鲁身旁,她的铠甲上刻满了与布鲁短刀相似的符文,此刻正发出耀眼的银光。
“快走!”陌生的女声喝道,“趁它们还没完全苏醒!”
她挥动一柄造型怪异的长剑,剑刃划过空气时留下银色的轨迹,那些轨迹在空中凝结成防护符文。
布鲁来不及思考,跟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救星冲向另一条小巷。
身后传来怪物们愤怒的咆哮,整个古尔图拉似乎都在震动,更多的黑影从建筑中渗出,空气中充满了腐朽与疯狂的气息。
银甲女子带着他穿过一系列复杂的巷道,每次转弯都精准地避开正在苏醒的恐怖存在。
“你是谁?”布鲁气喘吁吁地问道,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嘶哑。
银甲女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的面容让布鲁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张与广场上白袍女子一模一样的脸,但眼睛是正常的人类眼睛,尽管其中闪烁着不属于人类的银色光芒。
“我是最后一个守护者,”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而疲惫,
“而你,布鲁·安德森,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或者毁灭的开端。”她指向远处一座正在从地面升起的黑色金字塔,
“真正的神庙正在苏醒,我们必须在月相改变前到达那里。你的血液中既有诅咒,也有救赎的钥匙。”
布鲁看向自己的手掌,发现那些在迷雾中渗入体内的银色物质正在皮下形成复杂的纹路——与广场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与这座活体城市之间不可分割的联系,以及祖父笔记最后一页被撕去的真正原因。
“跑起来!”守护者突然大喊,声音里带着布鲁从未听过的恐惧。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砖石崩裂,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像是整座城市正在流血。
下一秒,无数黑色的触手从四面八方喷涌而出,它们粗如巨蟒,表面布满吸盘和尖刺,蠕动着、扭曲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湿滑声响。
触手所过之处,地面被腐蚀出焦黑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
“它们已经完全苏醒了!”守护者厉声道,银色铠甲上的符文疯狂闪烁,仿佛在警告着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
布鲁的心脏几乎要炸裂,肾上腺素疯狂涌入血管。
他跟着守护者冲向那座正在成形的黑色金字塔,
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活物上——地面不再是坚硬的石板,而是某种有生命的、蠕动的血肉,每一步都伴随着令人作呕的黏腻声响。
“快!再快一点!”守护者回头怒吼,手中长剑挥舞,银光划破黑暗,斩断了几条扑来的触手。
断裂的触手在地上疯狂抽搐,喷溅出腐蚀性的黑色脓血,溅在布鲁的靴子上,皮革立刻嘶嘶作响,冒出刺鼻的白烟。
布鲁咬牙狂奔,可前方的景象让他几乎窒息——无数怪物从建筑的阴影中爬出,
它们有的像是由无数肢体缝合而成的畸形巨人,有的则是漂浮在半空、没有固定形态的黑色雾团,还有的干脆就是一团蠕动的内脏,表面布满眼睛和牙齿。
它们发出刺耳的尖啸,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惨叫,震得布鲁耳膜生疼。
两人彻底陷入了怪物的海洋!
一条粗壮的触手猛地缠住布鲁的脚踝,力道之大几乎要碾碎他的骨头。
他闷哼一声,短刀狠狠劈下,刀刃上的符文爆发出刺目的金光,触手发出痛苦的嘶鸣,松开了他。
可还没等他喘息,另一只怪物——一个由无数张人脸拼接而成的肉团——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