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则是斜睨着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学本事可是要负辛苦的。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不能怕累怕苦怕危险。”
“只要能帮到阿月，让我做什么都行。”
刘璃转头朝江月明的背影望了一眼，眉目舒展，唇边浮起一抹温存的笑意。
江越心头一颤，额头渐渐皱起几行纹路。
“为了给刘璃报仇，我会做任何事。”这是江月明说过的话，此刻，刘璃又说出如出一辙的话语，这两个小人儿，当真要把假戏做真吗？
江月明回来了，一撂下手机就拧着眉毛说：“最近南靖文也不知道怎么了，说话絮絮叨叨的，都快变成碎嘴婆婆了。”
“那是跟你，跟别人简练着呢。”江越接口应了一句，又给江月明的空酒杯倒满了酒。“大晚上的，他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是我交代给他的事。”江月明拿眼角悄悄瞟了一下刘璃。
江越会意，不再多问。
三个人吃过饭，又坐着喝酒闲聊，江月明心情好，话也多，刘璃却是默默地垂着眸子。
江越回想起那晚他挥起手机冷着面孔拍扁人家手指的情景，与此刻恬静的刘璃简直判若两人。人都有两面性。在刘璃那不为江月明所知的另一面里，藏着暴戾和凶悍。而这些，或许正是他的好处。
江越暗暗心生一念。或许，可以把刘璃带上另外一条路。而在那条路上，一直是自己一个人踽踽独行的。有个人相随，或许，日子可以多些不一样的滋味吧。
“刘璃，一个人在家都做什么了？”他抬眼看着刘璃，嘴唇的翕动牵扯了僵硬的两颊，模样十分阴鹜诡异。
刘璃与他对视，淡淡地回答：“看了一本书，《呼啸山庄》。”
“写什么的？”
“复仇。”
“哦。”江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刘璃的手里也还有半杯酒，他端起来送到唇边，想了想又放下，问道：“阿月，那本书的扉页上写着‘晴婉’两个字，是谁的名字吗？”
他的话音未落，便冷眼瞥见江越握着酒杯的手遽然一抖，杯子差点从手心里滑脱掉下去。而江月明并没注意到这个细微变化，兀自望向窗外，郁郁地说：“那是我妈妈的名字。”
一时，房间里安静得出奇，江月明和刘璃都坐着不动，只有江越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倒酒，然后，不停地仰起头把酒灌进嘴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