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又在房间里兜起了圈子，脸孔一忽黑一忽白，一忽青一忽紫，大约川剧里的变脸表演也没有他来得瞬息万变。
过了半个小时的光景，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次拨通电话。
“先生，咱们再商量商量……”他低声下气地哼唧了半天，“你看能不能换一样，只要不是销案这件事，其他的我都答应。”
“只有这一件。没的商量。”电话里的声音冰冷而又凌厉，像一阵朔风，吹得顾喜毛骨悚然。
“为什么先生要为刘璃那个穷小子出头呢？他，是先生的亲戚？”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也没时间跟你罗嗦，你自己去掂量吧。我只给你四个小时，从现在起的四个小时里，你若销案，我就把那段视频的原始储存卡销毁，从此再不会有人知道你顾老板还有那么见不得人的龌龊嗜好。相反，哼！我要做什么，你也会很快看到结果的。”
“可我如果照你说的做了，你不销毁那储存卡，我不是被你当猴耍了。”顾喜的心思已经动摇了，只剩下最后的顾虑。
电话里的声音满是不屑地冷哼了一下。“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如果你不信我，那愈发不需要说下去了。”
“别……别……我信，我信。你让我想想，再想想……”
“你想吧。反正还有……恩，三小时零五十五分，宽裕得很。”
电话又挂断了。
顾喜翻出口袋里的香烟，叼在嘴上，点燃，对着壁上的禁烟标志喷出一口烟雾。回头把秘书叫了进来，“准备车，我们去公安局。”
“去公安局？”秘书的眼珠转了转，忙附和道，“恩，是应该去公安局催催，他们的办案速度也太慢了。”
“不，我们去销案。”
“销案？为什么？”秘书惊讶地看着顾喜，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问了。我当然有我的理由。”顾喜扫了秘书一眼，又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只是这件事暂时不要让云卓和他妈妈知道。以后，再过一段时间，我再告诉他们。总之，现在要保密，只有你知我知，懂了吗？”
“懂了。”其实秘书一点都不懂。
刚才来的路上，顾喜还一个劲用最恶毒的话咒骂那个叫刘璃的人，发誓一定要让他死在监狱里，此刻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要去销案，他是撞邪了，还是犯傻了？
或许是跟那个电话有关？秘书斜眼偷瞥了一下顾喜一直紧紧握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