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开灯，光线幽暗，静谧无声。
刘璃轻轻走过铺着柔软地毯的走廊，外间临江窗户的帘幔被拉到两旁，玻璃窗外是沉浸在暮色里的浩淼江水，一艘渡轮正缓缓驶过，船头的射灯在江面上画出一道闪光的曲线。
江月明坐在长沙发上里，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条纹衬衫，袖口半卷，光着脚，曲起双腿，下颌抵在膝盖上，眼神迷离而又散漫。
“阿月。”刘璃低唤一声。
江月明抬起头，凝眸望了他片刻，幽幽说道：“哦，刘璃，你来了。”
他拉住刘璃的手，让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刘璃侧脸看着他，迷蒙中依稀看到斑驳的泪痕湿润了那张白皙清秀的脸。
“阿月，你哭了？”刘璃捧起他的脸，仔细端详着，那对黑玉般被泪水浸泡着的眸子，充满了哀伤和寂落。刘璃一阵心疼，手指也抖颤起来，“为什么要哭？”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而已。”江月明抬手抹了一下脸颊，把刘璃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两个人并肩坐着，目光投向窗外，原本模糊不清的江岸次第亮起灯光，为一江碧水勾勒出清晰明快的线条，一径奔向遥远苍茫的夜色里。
“刘璃，你真是个天使，你来了，灯就亮了。”江月明拥住刘璃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刘璃的脸贴在江月明的黑发上，轻声说：“我是天使吗？我要是天使，刚才就不会乘公交车了，我会拍着翅膀飞来的。”他微笑着张开手臂做了个鸟儿扇动翅膀的动作。
“你呀，总是这么可爱，”江月明那对深邃如潭的眼眸闪出熠熠星光。
“你也是天使。”刘璃仰起头看着江月明。
“我？是天使？”江月明指着自己的鼻子，呼扇着长长的睫毛，忽而噗地一笑，“哈，你错了，我是魔鬼！”他瞪着眼睛张牙舞爪地朝刘璃扑来，“我要吃了你！”
刘璃见他笑了，也开心起来，双手抱在胸前，满脸楚楚可怜的表情，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躲闪着，“哇，我好怕呀！救命！救命！”
江月明愈发笑得狰狞，眼神邪荡，“嗷呜嗷呜”嘶声号叫着在后面紧追不舍。
两个人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笑着叫着，玩闹得不亦乐乎。最后，刘璃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弯着腰摆手说道：“我累死了，随便你，来吃我吧。”
江月明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嘿嘿笑着：“这可是你说的，我就不客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