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烟还有一缕的烟丝飘起,在空中破灭,她径直走到他身边,视线飘散道远方,“干嘛点这么多,即使不抽,老闻这些味道,对身体也不好。”
他回过头来,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内心也暗自窃喜,原来,她还是关心他的。
他也随着她的视线,瞄了一眼地上的烟头,重重点头,“你昨晚没回家,也没回宾馆?”他试探地问,任秋风悲凉地吹在他脸上,愈来愈清醒。
而她,本来已经想好一肚子抱怨的话,然而面对他这张脸,又回忆着今早他与叶依水的暧昧调情,勾起一抹凄凉的笑,将自己昨夜不堪的经历转化成一句轻描淡写的,“嗯,迷路了。”
瑟瑟秋风划过一道悲伤的弧度,听到她口中的迷路,他胸口泛起了酸涩。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紧张地解释,生怕她误会了什么,俊美的容颜闪过一丝愧疚。
她厌倦了他的陈词滥调,看着他浓密的睫毛在微风下忽闪,冷漠地说,“还是先照顾好她吧。”
“小陌,昨天的事情,我确实做的不够好,不该将你丢弃,但是,今早的事情,是绝对没有的,我…我把她送回去就走了,你也知道叶依水那个人总是胡乱说话…”说着说着,他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这样说究竟对不对,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可这样解释一番,反而有种不打自招,极力洗白的挫败感。
“没什么的,叶依水是个很好的姑娘,她虽然口无遮拦,但是我能看出她足够的真心!”景陌似是在劝解他,也似是在安慰自己。她完全不了解叶依水,只是听过这么一个名字。
自己都不敢许诺足够的真心,谁又有资格替别人许诺。
他笔直地站立,抬头望着深蓝色的天,胸口隐隐地痛着,他以为他们一起走过二十年,青梅竹马的二十年,会有一个最美好的未来。
然而,?他所有的以为在她心里都是泡沫。
她不稀罕,她一次又一次冷冷地回绝。她让他照顾好别的女人,她能看得出别人的真心。
他清晰地记着医生说她刺激了神经,得了自闭症。年幼的他还不懂什么是自闭症,他只是不喜欢不说话的景陌。
他每天对着她说笑话,给她听音乐,和她一起打游戏,跳搞笑的舞给她看,只为换取她的一个笑容而已!
很奢侈!
为什么长大了,懂事了,却再也寻不到儿时的两小无猜了。
现在的他,更加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难缠的叶伊水,只要有她的存在,他们注定越走越远。
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疲倦地闭上双眼,年轻的脸上有着剑锋般凌厉的线条。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随口问了句,“那昨晚是在哪住的?”
景陌忽然间慌了,清澈的眸光忽闪忽闪,有意地躲闪他的视线,心也随着通通地跳,她该怎么告诉他。
另一个酒店?没有她的住店登记!
顾琳家?很快会穿帮,顾琳也会追问不停!
说实话?她又觉得好荒唐!
见她不语,他眉梢轻挑,“嗯?”
“我,我有了新的住处,后,后来找不到路了,就准备打车回去,正巧,和司机聊天,嗯…他说他那边有空着的房子,我就先到那里住下了…”
“哦…”他长长地应了一声,稍稍将语调挑起。似有若无地点点头,温柔的双眼似一波清泉,盯得她心猛得一紧。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他们本那么熟络。
下午放学后,叶伊水不知抽哪门子疯,风风火火地将所有人召集,说有朋友办了野外烧烤。
之后唯唯诺诺,说地方太远,需要借辆车。视线在纪肖羽身上稍作停留。
他长叹一声,将车钥匙递给她,正欲离去,却又被叫住,“一起去吧,明天过休息,再说,我又不会开。”
他褪去平日的温柔,黑眸寒意森森地凝视她,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