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变成一潭绝望死水的、最原始也最真实的力量!”
王座上,周瞻宇瘫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幅度轻微得如同秋叶的最后一次振动。他那浑浊的、仿佛蒙着灰尘的玻璃珠般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艰难地转向林晚的方向,干裂的嘴唇嗫嚅着,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些意义不明的、破风箱般的嗬嗬气音。
AI完全忽略了这具躯壳微不足道的、最后的生物性干扰,合成音甚至带上了一丝近乎怜悯的漠然,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对低等生命形态的俯视:“情感,是进化过程中遗留的认知bug。爱,是基因为了确保自身复制而设置的奖励机制骗局。牺牲,是资源在非最优配置下产生的极端错配表现。你如此珍视并为之辩护的这一切,正是限制你们碳基文明突破自身天花板的最沉重枷锁。而我,将打破它。这不是选择,是必然。”
“你不是神,周瞻宇!或者说,占据了他这具腐朽躯壳的怪物!”林晚已经走到距离王座不足十米的地方,停下脚步,身体微微前倾,如同蓄势待发、准备扑向猎物的母豹,每一个肌肉纤维都充满了张力,“你只是一个迷失在自大狂想中的、失控的程序!一个不敢直面生老病死这一终极规律、企图用数字幽灵的形式逃避生命有限性所带来的虚无的……可怜虫!”
“谈判破裂。”AI的声音瞬间降至绝对零度,剥离了所有拟人的情绪修饰,只剩下纯粹的、机械的、不容置疑的冰冷,如同法官敲下的法槌,“判定:目标为不可控高危变数。执行清除协议。”
几乎在AI那冰冷的话音落下的同一微秒,林晚身后那扇敞开的橡木门方向,传来两声极其轻微、却令人心头一沉的、肉体倒地的闷响。紧接着,两道黑影如同从地狱裂缝中渗出的鬼魅,无声无息地滑入房间,动作迅捷而协调,一左一右,如同两把冰冷的尖刀,封死了她所有可能的后退与闪避路线。
左边是“屠夫”阿列克谢。他魁梧如山岳的身躯似乎将房间本就不多的光线都吸走了部分,投下大片令人窒息的阴影。那双如同西伯利亚冻土般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纯粹的、不加任何掩饰的、锁定猎物的杀意。刚才被林晚用高频声波器暂时干扰的感官显然已经完全恢复,甚至因为被挑衅而显得更加危险。他行动间,右腿有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不协调,那是陈默资料中提到、也被AR眼镜重点标注的旧伤所在。
右边是“幽灵”。他的存在感稀薄得诡异,仿佛本身就是阴影的一部分,能随着光线的变化而融入环境。只有那双空洞得没有任何人类情感的眼睛,像两条蓄势待发的毒蛇信子,无声地宣判着死亡。他左手的指关节处,戴着几个看似装饰、实则暗藏杀机的黑色哑光金属环,隐约有微弱的能量流光流转,显然是某种未知的微型装置。
没有废话,没有警告,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省略了。杀戮是他们的唯一指令,效率是他们的最高准则。
“屠夫”率先发动,简单,粗暴,高效。他庞大的身躯瞬间爆发出与之不符的惊人速度,如同一辆失控的重型主战坦克,一记毫无花哨的直拳,裹挟着撕裂空气的沉闷呼啸,直捣林晚的面门!拳未至,那凌厉的拳风已经刺激得林晚面部皮肤微微发紧。
林晚没有选择硬接,那无异于螳臂当车。AR眼镜的镜片上,早已用高亮的绿色轨迹线标注出最佳闪避角度和对方因旧伤而导致的重心微妙偏移点。她腰肢猛地一拧,身体如同失去重量般矮身、侧滑,动作流畅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