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昨夜丹田那奔涌的灵气,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试着调动体内的力量。灵气顺着经脉慢慢流转,像温温的小溪淌过干涸的河床,之前练《血体》留下的经脉隐痛,被这股暖意一点点抚平,连后背的灼热感都淡了些。丹田中的淡白灵气裹着丝丝赤色,缓缓旋转起来,比刚才更凝实了些,小身子里仿佛藏了头小小的猛兽,安静地蛰伏着,却透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日头渐渐爬到中天,晒得青石板发烫。白剑子一袭青衫立在训练场中央,袖袍被风拂得轻动,目光扫过列队的弟子,声音清越如剑鸣:“今日课业暂歇,众弟子两两成对切磋,以剑气诀为主,点到即止,意在查漏补缺。”
话音落下,弟子们顿时骚动起来,有人摩拳擦掌,有人低声商议,队列渐渐松散。白剑子负手而立,目光掠过罚站区域的陈川,眉头微挑,淡淡道:“陈川,罚站结束,归入队列,参与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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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川心里“咯噔”一下,小身子猛地绷紧,攥着的拳头又紧了紧。他快步跑到队列末尾,身上的浊气还未散尽,身旁的弟子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低声的议论像蚊子似的钻进耳朵里。他抿着嘴,悄悄调动体内灵气,《血体》功法在经脉中缓缓运转,淡白灵气裹挟着赤色光晕温顺流转,暖意漫过四肢百骸,刚才罚站的疲惫和窘迫,竟悄悄淡了几分。白剑子转身拾级而上,登上演武场东侧的观战台。台面上铺着光滑的青石板,中央摆着三张梨花木座椅,一旁的铜炉里燃着清雅的檀香,驱散了午后的燥热。
他刚落座,左侧便传来一道温和的笑声:“剑子今日倒是有兴致,让外门弟子切磋较技。”说话的是天剑峰二长老无极长老,他身着月白道袍,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额间一道浅浅的剑痕宛若天成,双眼微阖时似有流光暗藏,抬手间衣袖轻扬,自带一股出尘的飘逸感,周身气息平和如静水,却隐隐透着剑修独有的锋锐。
右侧的座椅上,早已坐着个圆滚滚的身影,正是三长老张胖长老。他穿了件宽松的朱红道袍,领口被撑得微微敞开,露出圆乎乎的脖颈,脸上肉嘟嘟的,眼睛被挤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鼻头圆润发亮,嘴角总是挂着乐呵呵的笑意。见白剑子坐下,他立刻凑了过来,肥硕的手掌拍了拍白剑子的肩膀,声音洪亮如钟:“剑子来得正好!你看底下那批娃娃,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待会儿指定有好戏看!”他说话时肚子微微晃动,腰间挂着的玉坠子叮当作响,随手抓起桌上的瓜子,“咔嚓咔嚓”地嗑了起来,碎屑顺着嘴角往下掉,却毫不在意,反倒冲白剑子眨了眨眼,模样滑稽又亲切,完全没有长老的架子。
无极长老微微睁眼,目光扫过下方列队的弟子,视线在陈川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又缓缓闭上,淡淡道:“外门弟子资质参差不齐,切磋也好,能让他们早些看清自身不足。”
执事捧着个竹编签筒走上前来,筒身刻着细密的云纹,里面的木签碰撞着发出“簌簌”的轻响,像春蚕食叶。刚入门的弟子们瞬间围了上来,小脸上满是混杂着紧张与好奇的神色,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像炸开了锅。
前排几个个子稍高的弟子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往签筒里瞅,手指攥得发白,嘴里小声念叨着“千万别抽到大师兄”“希望对手弱一点”;几个胆子小的女弟子躲在人群后,脸颊涨得通红,眼神躲闪着,既想快点抽签,又怕抽到实力强横的对手,小手在衣角上反复摩挲;还有些心性跳脱的,干脆推推搡搡地起哄,故意学着长老的语气喊“点到即止”,引得周围一阵哄笑,却被执事瞪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