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江梅觉得自己没错,本来就是她先结识陛下,比那废后早好些年。
她翻个身,强迫自己入眠,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却有宫人慌慌张张跑进殿内:“娘娘、娘娘!”
“作甚么!”江梅横眉,就要责罚,那宫人却堆出一张笑脸:“娘娘,庆福公公往这边来了!”
三更半夜,点了灯依旧昏黑,江梅却眼前一亮,手忙脚乱:“快、快,快为本宫更衣上妆。”
“娘娘、娘娘??”宫人唤了两声,江梅才听见,扭头回看。贴身宫人按住江梅的胳膊,笑道:“娘娘,不是陛下,是庆福公公。”
江梅抬手摸了下自个右颊:“那也得打扮打扮。”
宫人们忙伺候更衣梳妆,江梅挑了对缀宝珠的大塔葫芦环,宫人迟疑:“娘娘这对可重了。”
“就这对!”江梅语气笃定,重没关系,这坠子大,皇帝喜欢。她多涂了粉,显得人白,口脂也抹得胭红。
江梅扮好时,庆福与一众内侍刚好行至门口,她笑吟吟招手:“快,快请公公进来!”
庆福看向贵妃,掩下眸中怜悯色,缓缓展开圣旨:“扶玉宫贵妃江氏,听宣??”
江梅欢欢喜喜跪下,庆福方念两句,她的笑就僵住,不敢相信自个耳朵,庆福再往后念,她缓过劲,心提高坠下,再提再坠,惶恐揣测,如此反复。待那句“庶人”宣判,江梅心就变成只往深渊里跌。
庆福念完,卷起黄绢:“江氏,接旨吧。”
江梅颓然坐地。
*
徐恒下了早朝,一直疾走,御书房在右,他却往左拐。庆福忙提醒:“陛下,书房在这厢。”
徐恒语气果断:“今日的折子且放一放。”
庆福分唇,愣了一步,而后追赶皇帝。
徐恒过月洞门,转幽径,九曲十弯,中有小屏遮挡,只闻脚步呼吸,瞧不见屏后来人,因此面对面快撞上,徐恒才发现迎面来的不是什么宫人内侍,而是淑妃及其侍婢。
淑妃屈膝:“参见陛下。”
徐恒下巴未压低,仅垂眼皮下瞥,须臾,冷道:“耳上这一对即刻摘了,不允再戴。”
淑妃闻言心中一凉,却又不明所以,徐恒转瞬绕走,临了拂袖:“平身。”
他走良久,淑妃宫中婢女才小心翼翼扶起自个主子。淑妃缓慢扭头回望,依然不懂,那日省亲回宫,面圣时就戴着这对耳环,皇帝并没有责备,反而夸她虔诚可嘉,赐了贡缎,今日怎么就不让戴了呢?
徐恒早忘记前一次相见淑妃戴了什么,心里只想北疆某日,他主动提起萤石低廉,倘若某日二人脱身寒苦,要让王玉英选一对贵的。
王玉英大笑:“那就送我一对桃红碧玺搭翡翠的吧!”
相似的耳环,怎能戴在淑妃耳上!
英娘若瞧见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