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陛下。”郑扬之忽然呼唤。
仿佛冷不丁被人拍肩,徐恒心猛地一颤,看向郑扬之的目光有几分收不住的心虚:“怎么了?”
“已过未时,臣恐圣躬受饥,陛下还当及时进膳。”
徐恒心里叹气,但看向郑扬之的目光却依旧和煦,面带微笑:“好吧。”
众人朝湖边唯一一家食肆行去。
距离食肆门口十来步时,郑扬之忽将臂一横:“陛下且慢。”
徐恒当他担心自己吃不惯农家菜,摇头轻笑:“扬之,你多虑了,朕也不是顿顿山珍海味,粗茶淡饭大家吃得,朕亦吃得。”
“微臣并非挑剔,惧的是市井嚣杂,惊扰陛下。”
徐恒这才明白是顾忌自己安全,顿时敛容:“扬之,朕说了是微服,就不必请清肆筵。”
不愿郑扬之清场,皇帝不觉得和百姓一道用膳是惊扰,反而担心兴师动众,惊扰百姓。
郑扬之道:“臣不请清,但恐泥沙俱下,还是得让臣先进去瞧瞧。”
话音方落,不待徐恒再拒绝,亦不等本该做这类事情的内侍总管庆福反应,郑扬之就大步流星走进食肆,确认安全后,才出来请徐恒进去。
一碗麦饭,数碟小菜,众人潦草吃完,重新上马。徐恒勒着缰绳,不露痕迹令马头转向浮游山方向,慢行慢巡。
遇见农田就下马,同百姓攀谈。
等逛完浮游山周遭农田,又过去一个多时辰,到了酉时,日落西山。
徐恒余光朝浮游山偷眺一眼,神色莫辨。
前方热闹起来,取代农田的是茶棚、酒肆、百姓居所,袅袅炊烟。
当中一间挂着“我醉欲眠”挑子的酒肆格外喧闹,隔得半条街都能听见里面行令猜拳,沸反盈天。
酒肆中,王玉英和荆野对酌,大嚼佐酒的灸羊肉和腰子??她又不是真姑子,不忌腥荤,依旧嗜肉。
小二端上一盘灸鹌鹑并一海碗鱼汤,王玉英刚从签上咬下一块羊肉,边嚼边蹙眉:“是不是上错了?这也是我们点的?”
小二右手五指并拢,朝荆野一指:“正是这位客官要的。”
“是我。”王玉英刚朝荆野方向转头,他就憨笑着应下。
王玉英没再说话,等那小二走了,方才抱怨:“点太多了!这怎么吃得下?”
这家店的鹌鹑上整只,荆野重新抽了双干净筷子,先拆下两只鹌鹑腿,都分给王玉英:“立秋要贴秋膘,你过了一整个苦夏要好生补补。”
苦夏?
王玉英倒不觉苦。她继续抿了口酒,笑问:“真要给我补啊?”
荆野郑重地点了下脑袋。
王玉英用肘拐他:“那把这鱼汤换羊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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