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二人非要挤一张卧榻,肩挨着各读各的书;洒金绡帐中,恩爱欢好,夫妻夜话。
王玉英情不自禁,不断追忆往昔。
“你都忘了吗?”她一面吸鼻子一面带着哭腔问徐恒。
“没忘。”徐恒旋即接话,空垂的那只手抬起抹了下眼,搂着王玉英的那只胳膊则愈发用力,将她箍紧。
他面上泛出浓郁愧疚。
日子好像还成了原样。
帝后和好,不说如胶似漆,起码相敬如宾。
徐恒恢复祖制,每月初一十五会上王玉英那去。偶尔话不投机,拌两句嘴,王玉英都要重提旧事,渐渐的,徐恒听见后会阖上唇,不再与她争辩。
她睹着他的愧疚和沉默,胸脯微微起伏。
岁月并没有如梭感,反而开始变慢,她恍觉已在宫里熬了好几年,再一翻黄历,才一年不到。
元嘉四年的夏天酷热,才进五月就像进了蒸笼,身上黏腻不干。许是北疆待久了,王玉英不惧冷,却极怕热,每天窝在福宁殿里,扇子打着,冷香饮子喝着,琢冰为山,环绕四周。
要不是从北疆移栽的格桑开了花,她才不会大热天跑来御花园里。
王玉英团扇摇出重影,依旧汗如雨下,好在千里迢迢带回来的种子没有辜负她,翠油油一片,红的白的粉的橘的,六瓣八瓣,争奇斗艳。
烈日越晒,格桑花越美丽动人。
这是她在原野上爱上的花,之前一直担心由北移南活不了,现在终于松一口气。
王玉英不由漾笑。
“娘娘,太晒了,进亭子歇会吧。”宫人建议。
“好。”王玉英边摇团扇边上假山,往凉亭走。亭内候着的宫人递上巾帕,她习惯性道了声谢,宫人们又从冰鉴里取西瓜,摆到桌上。
王玉英边扇风边想,要不要叫徐恒也来赏花?
“姐姐。”忽听一声呼唤,王玉英循声望去,竟是贵妃领着一拨宫人,含笑拾级,也往凉亭上来。
王玉英旋即沉脸横眉??江梅唤得亲热,准没好事。
她垂下眼,却禁不住再眺,这般酷暑,江梅竟然还穿提花大袖,用的梅花罗纹料子,除却手腕都遮得严严实实。
江梅不热吗?
王玉英蹙着眉头将贵妃上下打量,呵,还真是冷梅,一点没出汗,王玉英再看自个身上,天水碧的素纱,薄如蝉翼,却仍大汗淋漓。
贵妃同样在打量王玉英,但不似皇后光明正大,用的余光窥视??王玉英可能自个没意识到,她越出汗,肌肤就越白,俨若羊脂瓷玉。雪肤花貌,难怪皇帝情有独钟。
贵妃阖着薄唇,银牙却在唇后偷偷咬紧??今日涂脂抹粉,却不及王玉英素颜白皙!
她心中愈恨,面上却一团和气,走到王玉英面前下拜,语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