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是克莉丝汀童年唯一的摇篮曲。
在魔法学院尚未诞生的年代,魔塔是贵族子嗣们唯一的去处,她也曾在天枢魔塔冰冷的石室中,接受过魔导的启蒙。
同期的见习生中,无人能望其项背。
“罗歇尔的秘传魔法,其根源来自元素,冰乃水的变种。而在三元论的古老法则中,水系魔法的本位,是‘天’。”
父亲的死讯将她从魔塔拽出,掷入真正的课堂——
一片尸骸堆积如山、蛆虫饱食腐肉、亡灵昼夜嘶吼的血肉泥潭。
魔导的真谛,恰恰在这样的绝境中显现。
因为魔法并非诞生于理论,而是在无数次的生死领悟中臻于至境。
她的枪尖,再也不是那些戴着歪斜头盔、动作笨拙如挥舞连枷的少年兵所能比拟。
它淬炼出了死神的锋芒,每一刺都精准、致命,带着冰冷的杀意。
当某位英雄斩下魔王头颅,为连绵的战争画上句点时,她已是家族秘法唯一的继承人,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大公。
“但它并非寻常的冰系魔法。恰恰相反,我们的魔法,是从绝大多数元素使所忽略的‘生命之树’——以‘人’为本的坐标原点,向外绽放。”
树,即是人。
生命之树的魔法,施术者的精神境界远比任何晦涩的术式都更为关键。
这并非意味着魔法阵毫无用处,它只是一个框架,一道轮廓,真正填充其中的,是魔法师自身的灵魂与觉悟。
有人将那份觉悟,比作枝头绽放的花与新芽。
“重点在于,我们与其他魔法师不同,我们没有心脏。树上,本就没有可供绽放的蓓蕾。那么,你认为成就罗歇尔秘法的是什么?是千锤百炼的信念。”
“信念……?”
“没错。是哪怕心脏被活活剜出,那撕心裂肺的剧痛也无法磨灭分毫的执念,是夙愿,是使命。”
那便是——灭绝魔族。
这,就是阿黛拉·西尔维斯特需要了解的,关于秘传魔法最根本的认知。
克莉丝汀优雅地挽了个枪花,枪柄“咚”的一声顿在地上。
她相信,这番话足以凿开顽石。
“现在,你明白了吗?”
“那个……”
“嗯?还有疑问?”
至今为止,所有试图改变阿黛拉的学院教授和朋友们,也都曾有过和她此刻同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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