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要操心阿黛拉缺席的投票结果,又要盘算着铁犬们的伙食费,更别提不久前才接手的那个棘手任务。
只是,眼下需要面对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难题。
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沉声道:“上来。”
“不要嘛。”
她又闹起了别扭,像只犹豫不决的小动物,在他的膝盖间磨蹭着。
“有正经事要说,过来。”
“我也有正经事要说呀。”
“……是什么?”
“老师,您还记得吗?您之前说过,只要我考试考得好,就答应我一个愿望。”
啊。他想起来了,似乎确有其事。
不过,也只会是个孩子气的请求吧。
罗万心想,无非是要求小卖部里多上几种口味的面包。
考虑到她那除了垃圾食品什么都吃的奇特味蕾,或许还会混进一些匪夷所思的口味。
他可清楚地记得,当初她和安德森初次争执时,甚至想把掉在地上的面包捡起来吃掉。
“那个,老师……”
阿黛拉悄悄从被子里探出身,爬上沙发,跪坐在他面前,与他的视线齐平。
她紧张得咽了口唾沫,小手微颤着,缓缓伸向今天才送给他的那件黑色衬衫的纽扣。
“虽然我现在……可能还有很多不足……”
一颗,又一颗。
理智在尖叫,让他出手阻止。
然而,在他的手触及她之前,阿黛拉已经用一种近乎献祭的虔诚,准备将她的愿望,连同她自己,一同袒露在这片璀璨的灯光之下。
“请和我……”
“到此为止。”
“不要,我要说出来。老师,请和我结……!”
那一刹那。
※※※※※
“啊。”
阿黛拉那双蔚蓝的眼眸,瞬间瞠到了最大。
那些,在过往漆黑的夜晚、在破旧的床榻上疯狂纠缠时,她从未察觉的印记,此刻,如同一幅地狱画卷,尽数烙印在她的瞳孔深处。
“呃,啊……”
从脖颈之下,直至腰腹,纵横交错的狰狞伤疤,是连圣女的治愈神术也无法抹去的,累累刻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