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粘稠的液体顺着额头而下,直到阿尔伯特伸手才意识到自己磕破了脑袋,但是在身体传来的剧痛下,这些外伤竟如同生在其他人的身上一般。
更为麻烦的是,即使不触摸额头,阿尔伯特也能感受到自己如同被放在火焰上炙烤的身体,体温上升到可怕的程度,而这些短时间内爆的病痛让原本阿尔伯特自身就具备力气都无法用出来分毫。
毫不夸张地说,比起怪物,阿尔伯特更认为自己会死在这份药剂上。
意识里瑟瑞娜那张平静的脸庞逐渐被疼痛所扭曲,在剧烈的求生欲下女人的面目逐渐变得可怖,直到啃食大哥的食尸鬼与那张脸完全重合在一起,成为了陷入昏迷前阿尔伯特最后的记忆。
阿尔伯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时间应该没有很长,因为他还能听到雨水敲击在土地的响声,以及越来越刺耳的哭泣声。
似乎是女人的哭泣,也像是孩子。
阿尔伯特分不清楚,只是过了许久才有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抓着梯子从地下室连滚带爬的滚了出来,接下来被地面所遮挡的简直比过年杀羊还要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混杂着雨水钻进了青年过分敏锐的鼻腔内。
阿尔伯特强忍着喉头想要呕吐的欲望,避开那些被啃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想要回家,但即便是眼神扫过记忆里过分好的青年还是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没了胳膊的是赞达亚的丈夫,赞达亚为了过冬的口粮嫁了过来却天天挨打,阿尔伯特曾经去给这个女孩撑过腰;被怪物举着的那条大腿属于萨拉,她怀孕时摔断了腿却没钱请大夫只能拖着瘸腿把流下来的孩子埋进了家里的地里;那个在地上抓着父母的手一起死去的男孩叫约翰,他不比约瑟大上几岁,却同样沦为了怪物的口粮。
血腥味像是套子一样将阿尔伯特完全笼罩了起来,那些熟悉的此时七零八落的□□遍布了村庄的每一寸土地上,阿尔伯特只能闭上眼祈求奇迹降临,祈祷瑞雯和约瑟还活着。
即使不愿意相信,阿尔伯特很难相信大哥还活着,但至少自己现在还来得及救下这两位亲人的性命。
那些哀嚎声更清晰了些,失去家园亲人甚至生命的苦楚都化成了哭声和暴雨一起冲刷着青年的灵魂,而手里握着的那把不知道从哪里拾来的镰刀是阿尔伯特能找到的唯一的武器。
直到阿尔伯特终于走完了就记忆里再熟悉不过的路途,弯腰钻进属于大哥的那座屋子,推开年久失修的木门的那一刻,更加刺鼻的血腥味袭来,阿尔伯特忍着恶心钻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倒在床上已经完全失去生机的身影。
青年不可置信的退后几步,却只能感受到脚下绵软的触觉,火折子向下看去,阿尔伯特瞪大了因为药剂变成金色竖瞳的眼睛。
没办法再欺骗自己,在夜里照样敏锐的眼睛清晰地看到了被开膛破肚的男孩的身体,那怪物甚至颇为挑剔只愿意吃最柔软的内脏,随后便将男孩扔在了地上离去。
男孩那双眼睛里还流露出恐惧,阿尔伯特的耳边萦绕着男孩的尖叫和哭泣声,随后加上了女人尖锐的喊声,最后男人的求救声再次顺着湿透的裤腿毒蛇一般缠绕了上来。
阿尔伯特几乎要溺亡在这些声响中,与此同时来自怪物的梦魇一般的咀嚼声再次出现,在房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新生的猎魔人抓紧了手中的镰刀,缩着身子向着声音的方向探去。
这也是阿尔伯特第一次意识到猎魔人并非无所不能。
阿尔伯特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他干不动农活,也就是那具被精细粮食浇灌出来的高大身体算得上唬人,但面对那些毫无人性和理智的怪物,即使猎魔人的度比起常人再快,力量有多强也只不过是徒劳。
而那些震天撼地的魔法更是天方夜谭,被怪物扑倒的青年重重的倒在了泥地里,被密密麻麻的怪物围了上来,尽情享用即使被啃食无数次仍旧能够复原的内脏。
不断承受开膛破肚疼痛的阿尔伯特放弃了挣扎,而就在此时男人那双金色的眼睛穿透时空,看到了此时正巧蹲在青年侧边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