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嘴。”
赵元澈扶住她肩,低声提醒。
姜幼宁脑袋重的抬不起来,还是听话地张口,一口一口地往下咽着苦涩的汤药。脸儿苦得皱成了一团。
她嗜甜,从小最怕吃苦药。
但她乖巧。
那年,他将她寻回府。
她惊吓过度,病得奄奄一息,一吃汤药便呕吐,什么也咽不下去。
他和她说,咽下去,活下来,我才能护你周全。
因为这句话,后来那么多年,再苦的汤药,她都能一饮而尽。
一碗汤药下去,姜幼宁苦得紧紧攥住他衣襟,脑袋沉沉靠在他胸膛上,浑浑噩噩无法思考。
唇齿被抵开,一颗糖喂进她口中。甜丝丝地带着乳香,一点一点在舌尖化开。
“哥哥……”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她不再生疏地唤他“兄长”,也不再抗拒他的怀抱。而是如同小时候一般唤他“哥哥”,对他满是信赖。
每次给她喂完药,他都会喂她一颗糖。
他说先苦后甜。
“睡吧。”
赵元澈拍她后背轻语。
药力发作,姜幼宁窝在他怀中,半睡半醒。
赵元澈抱起她进了卧室,俯身安置在床上。
他抽出手正要起身。
床上睡着的姜幼宁忽然伸手揪住他衣襟,嗓音带着哭腔可怜极了:“哥哥别走,我害怕……”
她只睡过去片刻便惊醒,方才陷在梦魇之中。只觉得他一离去,那些蛇虫便会冲上来将她包围吞没。
“我不走。”
赵元澈握住她的手,踢开鞋抬起长腿上了床,在她身侧躺下,让她枕在自己手臂上。
姜幼宁侧身自然地窝进他怀中。手里仍紧紧捉着他衣襟,生怕一松手他便离开。
赵元澈拥住她,轻拍后背抚慰。
姜幼宁脸贴着他胸膛,呼吸里都是熟悉的气息。如同漂泊的船儿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港湾,找到久违的安全感。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赵元澈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稠丽无双的人儿,平日瞧他总带着惧怕和抗拒。这会儿阖眸睡着,纤长的睫羽覆下,在眼下形成淡淡的影。睡梦中也皱着脸,显然很不舒服,乖巧得让人揪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