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只是难做,又不是做不了
但怎么可能不手抖。
刀尖刺破皮肤,鲜血流出来的瞬间,我就下意识的将手往前伸,一把握住了锋利的刀刃。
他的胸口在流血,我的手指也被划了很长的一道。
看到这一幕,裴寂握着我的手一瞬间松开,一把抢过水果刀,丢到床底下,抓住我受伤的手认认真真的看。
我其实感觉不到痛,但他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似的,一把将我抱进怀里,朝着外面走去。
国内国外的医院都是一样的,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我的手掌被缝了线,全程好几个医生围着处理。
这个国家很多人说英语和法语,英语我能听懂,但是法语听不懂,病房里响着这两种语言,还有裴寂用英语法语的回击。
他很焦躁,甚至抓住了一个医生的领子。
医生一直在试图解释,双手在空中比划。
我像是这一切的看客,直到裴寂的视线穿过这群人,笔直的落在我身上。
我的反应相当迟缓,微微瑟缩了一下,很快就垂下睫毛。
手掌已经处理好了,医生指了指裴寂的胸口,看样子是要处理,他却没搭理,而是蹲在她身边问,“痛不痛?”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胸口的血还在顺着睡衣往下蔓延,浸湿了那一块布料。
裴寂拧眉,似乎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的伤口,“问你话,痛不痛,哑巴了?”
他蹲着,抓过我已经缠好绷带的手掌。
我的指尖被他磨着,心思似乎这才收回来一些,听清了他跟那医生的对话,大概是我的手指前段时间受过伤,才刚长好,会不会有影响?
医生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英语夹杂着法语,听得人头疼,但裴寂似乎听懂了。
只是扭头看温瓷的时候,发现我脸色煞白,趴在旁边干呕。
他突然想起,我其实很害怕鲜血,从那场车祸之后,我就一直很害怕了。
他连忙给酒店那边打了电话,又让医生给自己处理伤口,把身上被血弄脏的睡衣给丢了。
等做好这一切,他看到我还伏在那里,垃圾桶里什么都没有,我吐出来的都是一些水。
他又将我打横一抱,回去。
不管是来的路上还是回去的路上,我都是懵的,我看到外面的天已经亮起来了,太阳恰好从海平面升起来,不由得挺直了背,想要多看一点儿,可这里看不到全貌。
裴寂的余光一直在注意我,看到我挺直背,似乎对日出有兴趣,也就将汽车拐了个弯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