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唇,下意识的就偏头过去吃了一口。
他又舀了第二口粥,“林浸月也给我打电话,大概是温以柔跟她说了什么,在那边哭得梨花带雨,说我不是个东西,一边哭一边问你葬哪里的,又放狠话说要把我碎尸万段。”
我突然就笑了,这符合林浸月的性子,总是该怂的时候不怂,不该怂的时候又缩紧脑袋装鹌鹑。
意识到自己在笑,我顿了好几秒。
裴寂又喂了一大口粥过来,“多吃点儿,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怎么跑,你要跑的前几天,作息难得很健康。”
他都看在眼里,只是没说而已,以前我还知道跑步运动拉伸,不像现在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又吃了一口,慢条斯理的咽了下去。
裴寂的眼底肉眼可见的涌起笑意,嘴角弯了起来。
他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海边的天气一样,捉摸不透。
一碗粥吃了一半,他又喂了几口小菜,“冬天出去海钓,钓的鱼更大,你是不是没去过?以前我在国外的时候,去过几次。”
我当然没去过,但我知道,在云栖湾的三年,他在海外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极光玻璃屋,潜泳海钓滑雪,他通通都去过。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还剩下的半碗粥,“裴寂,你也吃点儿。”
这句话一出来,她自己怔住,然后心脏几乎是撕扯着疼。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疼,就好像裴寂的一切已经在心脏上打了无数道裂缝,一不小心就会被撕开。
我无法用自己的全部意识去阻止,除非换一颗干干净净的心脏。
裴寂听到这话,指尖瞬间怔住,然后给自己喂了一口,又沉默的夹起菜,放我嘴边。
我安静的吃。
一碗粥,几个小菜,就这样被两个人吃完了。
保姆进来收东西的时候,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裴先生,我晚上给你们炖鱼,这边的鱼都很新鲜,而且对胃很好,鱼骨熬汤对伤口也好。”
“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保姆像是吃了回转丹,高高兴兴的开始列自己待会儿要去买的清单。
裴寂把我身上的毯子盖了盖,又翻过我的手看,被绷带缠着,其实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总感觉看一眼才能安心。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号码,递给我,“给你姐打个电话。”
他每天要被这两人的电话轰炸无数次,真的很想骂人。
我赶紧拿过来,提到温以柔和林浸月,我的反应就快了很多。
那边响起温以柔的声音,听得出来在颤抖,却又极力忍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