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西装裤上全是泥土，将我放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怎么样？”
我头晕，指了指里面，说不出话，她这才注意到，原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寺庙几乎被烧得不剩下什么东西，就算消防想要上来，也得两个小时，何况这是冬天，枯枝多。
她张了张嘴，听到秦薇一声尖锐的啼哭。
箫墨川在旁边安慰，“不是你的错。”
这两人浑身狼狈，脸上漆黑，衣服也被烧坏了，可见是逃出来的。
住持在旁边叹气，“阿弥陀佛。”
我的眼睛被熏得很不舒服，到现在还不太能看见东西，一睁眼就不停流泪。
“奶奶在里面。”
裴寂“嗯”了一声，里面家具都被烧成碳了，什么都不剩下。
老夫人住的那个房间是火势最大的，除了一些金属支架，是真的什么都认不清。
只有法医凭借经验，从里面寻找碳化的部分骨骼和牙齿等。
现场有法医和消防，昨晚还烧死了好几个和尚。
秦薇还在哭，视线突然落在我身上，“你刚刚是从下面来的，奶奶的窗户就对着下面的水潭，你逃命的时候都不知道带着人一起，温瓷，你实在太自私了！”
我靠在石桌上，听到这指责，本能想要反驳。
可是张口，嗓子却是哑的，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的是，寺庙里的僧人们作息十分规律，早早就入睡了，在大火将他们惊醒的时候，已经逃到外面的秦薇在众目睽睽之下，拼命要进去救老夫人，却被箫墨川和其他人拦了下来，于是她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三个小时之后了。
秦薇一直在哭，哭得眼睛都红了。
箫墨川则前所未有的沉默，低着脑袋，不再说话。
秦薇还在指责，“奶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只顾着自己逃命，温瓷，你真是愧对她的好意。”
说完，她看向裴寂，唇色煞白，“裴寂，我知道你难受。”
裴寂看着现场的一片黑色，没说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就抓住他的衣角，“我没有。”
我的嗓子十分沙哑，眼前也一阵阵发黑。
秦薇气得直接站起来，“你没有？！那你为什么活下来了？！温瓷，你就是自私，你对裴寂自私，对奶奶也自私，你永远只想着自己！”
我的脑袋更晕了，气得攥紧了裴寂的衣角，“我说了，没有。”
法医走过来，手里抱着一个方形的小箱子，“老夫人的遗骨都在这里了。”
裴寂点头，接过，指尖一直在颤抖。
老太太平时最闹腾，一会儿说他不在乎温瓷，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