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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立莎支着头:“你妈妈真好啊!”
说着她挑了块儿苹果丢嘴里,冲南栀眯右眼:“有得抄还有得吃。可见来你家抄作业是正确的!”
南栀干笑了下,回头看已经合上的门,对周彦最近两个月突然的慈爱,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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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吃完,南栀拿上盘子去厨房,正见周彦在用柠檬苏打水擦拭水果刀和小砧板。
手碰开水龙头,洁白的水花冲在盘子上。
在哗哗水声的掩护里,南栀轻声说:“刚才谢谢。”
在同学面前,给足了她面子。
周彦放水果刀的动作一滞。
洗好盘子,沥了下水,南栀来到她腿边的碗柜蹲下,拉开柜门。
周彦背靠着厨台,扶着手肘抽着支女士烟。身上一直有种上海滩女人的气质。“你一定很奇怪,我最近怎么突然对你好,是吧?”
南栀放好水果盘,缩回的手搁在膝上:“嗯。”
周彦无声笑了下,“还真诚实。”
她拔了口烟,目光悠悠地想了一会儿才出声:“当初嫁给你父亲的时候,我才26岁,突然多了你这么个10岁大的女儿,说实话我是挺抵触的。每次你喊我妈妈,就觉得很怪。加上我老认为你父亲是为了有人照顾你才娶我,弄得我是很不舒服。”
说到后面这句,她自己听着也觉得好笑。
过了一会儿。
“到两年后你父亲走,我才28岁,确实不想带着你。要不是对你父亲还有感情,我真坚持不了。”
南栀埋着脸,眼神很淡蹲在她旁边的地上。
“直到最近怀孕——”
周彦一停顿,深吸口气后才缓缓说,“我才突然明白了做妈妈的含义。”
南栀睫毛颤了颤,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松松收拢。
话题到这戛然而止,周彦似乎什么都没说清楚,但又仿佛该说的都说完了。
过了一分钟,南栀站起来。合上柜门。
她走到厨房门口时一停,微微侧脸。
“现在就别抽烟了,对孩子不好。”
周彦圆细的眉眼一眯,嘴角因为心情好微一扬,“是,妈妈知道了。”
南栀收回往后的余光,因为无所适从而感到僵硬。拉开步子。
周彦就看着她走出去。
或许受过太多痛苦的两个人,心都变得太硬,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突如其来的温柔。
想到这些年,周彦摇头笑了笑,灭掉烟,丢进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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