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拉架,围观的人也露出吃惊的表情,他们人生的几十年里,可能从没见过有人会这样疯狂地辱骂或打人。
裴春之走到裴载之面前,说道:“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你不承认我是你的妹妹。从今往后,你可以享受独生子的时光了。”
“我……”裴载之忽然结巴了,裴春之等了他一会儿,耐心耗尽,转身欲走,裴载之忽然拉住她的手,颤抖道:“你认真的吗?你真的没开玩笑吗?”
“我都站上天台了,你还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裴载之怎么能这么天真?
裴春之看着他,忽然了悟陆林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孩子。她想要的大概就是裴载之这样:可以有一些小顽皮,可以成绩不好,但是循规蹈矩,不敢想象出格的事情,不记仇的孩子。
张钟子航几个人一直觉得裴春之是典型的乖乖女,连脏话也不肯说。但裴春之自己知道——她恰恰是所有人当中,最无所畏惧,最反叛的孩子。
沈星映、顾榕、张钟子航三个人站在墙边,如同俄罗斯套娃一样,一模一样地低着脑袋挨训。崔成光看上去气疯了,裴春之从没见过这个老头气得脑袋耳朵都红了的样子。崔成光旁边还有几个中年男人,全都穿着行政夹克套装,手上托着一个保温杯。
“这就是刚刚那个孩子?”
一个大叔打量她,裴春之装出乖顺的样子。
“哎呀,断绝亲子关系……想得出来的!”大叔苦口婆心道,“你才十二三岁,能做什么养活自己呢?父母做得再不好,那也是有他们的难处——”
“把孩子打进医院也是他们的难处吗?”裴春之打断道。
“造我和老师的黄谣也是他们的难处吗?”
“当着所有人把我的脑袋往墙撞、禁止我参加小升初择校、不乐意我上莲少班……这些也是难处的一部分吗?”
“四岁就把我丢给外婆,直到十二岁我还不知道父母的长相,与此同时我的亲哥哥却在他们身边长大……”
裴春之的声音越来越高。
“伯伯,你告诉我,这也是他们难处的一部分吗!”
大叔顿时偃旗息鼓,他明显被裴春之吓到了,另一个大叔出来打圆场,裴春之却不依不挠,继续道:“在我被打得要缝十几针的时候警察告诉我这是家事他们没法管,那么我断绝关系的时候,也请所有人都闭嘴,安安静静的——这也是我的家事!”
崔成光开口了,“老王啊,人家孩子刚差点跳楼,别说教了。”
老王讨了个没脸,另一个满头花白,戴金丝老花镜的老人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裴春之。”
“哎哟,这可真是巧了么,刚刚我们一路啊,都在夸你呢。你是今年铜州的高年级组华赛特等奖吧,英雄出少年啊,崔老师得意得要命,到处炫耀。”
裴春之微笑,冲这个更会说话的老人点头,“谢谢爷爷。”
“不敢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