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有半点造次。
他偶尔垂眸看小邺君,眼底的柔情仿佛春日融雪,温润得几乎要满溢而出。
姜姝宁远远看着这一幕,心头没来由地一紧,总觉得这画面过于亲昵,刺得她眼底发酸。
她下意识快步上前,伸手想要将小邺君抱回自己怀中,却不料萧凌川的手掌“不经意”地拂过她的手背。
那一瞬间的触碰,像是微弱的电流划过肌肤,带着灼热的温度,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久久无法平息。
他的举动不是带着试探的暧昧,而是一种明目张胆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示好。
老实说,姜姝宁怕得要死。
本能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之前的他像一头蛰伏的猛兽,虽然可怕,但至少她知道他的獠牙在哪里。
现在的他,却像一片温柔的沼泽,用最无害的表象,引诱着她一步步深陷,直到被彻底吞噬,尸骨无存。
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这个疑问让姜姝宁坐立不安。
她只能暗暗祈祷萧凌川的伤势早日痊愈,唯有如此,她才能带着小邺君尽快逃离这个男人——这个用温柔织就陷阱、步步紧逼、企图让她彻底沦陷的危险人物。可偏偏事与愿违。
萧凌川的伤势反反复复,总在看似要痊愈的关头,急转直下。
前一日换药时,那狰狞的伤口明明已经结了层薄痂,边缘的皮肉也长出了新鲜的粉色。
她几乎以为再过几日,便可功成身退。
谁知第二日清晨,揭开纱布,那伤口竟又一次裂开,流出血水,甚至还化了脓。夜晚他就发起了高烧。
男人躺在床上,往日里那张冷峻逼人的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眉头死死拧在一起,连在昏睡中都透着一股难言的痛苦。
姜姝宁心底那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备,就这么轻易地被他这副脆弱的模样击得粉碎。
她终究是个医者。
她彻夜未合眼,一边喂他喝下苦涩的药汤,一边用冰凉的湿帕反复敷在他滚烫的额头,试图降下那骇人的高热。
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他的体温才总算缓缓退去,呼吸也变得平稳。
为了让他能尽快康复,她甚至主动揽下了厨娘的活计。
每日厨房挑拣最新鲜的食材,借用小火慢炖,为他熬制那些补气养血的汤药。
可那伤口开裂化脓的情形,还是隔三差五便要冒出来折磨他一次。
直到那日午后。
她算着时辰,端了新熬的药去他房里,却发现房门虚掩着。
她正要推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极力压抑的、夹杂着剧痛的抽气声。
&nb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