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当他定睛去看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时,又自嘲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
如果她是姜姝宁,怎么可能在还没找到亲生骨肉的情况下,就如此心安理得地在异国他乡开店过活?
以她如此疼爱孩子的性子,该是满世界地找孩子才对。
他收起思绪,抱着怀里哭声渐弱的小邺君快步上前。
“女医,烦请您给看看,这孩子……不知怎么了,烧得厉害,身上还起了疹子。”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姜姝宁接过他怀中的襁褓,在看清那张无比熟悉的小脸时,她整个人如同被惊雷劈中,彻底僵在了原地。
是她的孩子!
是那个无数次闯入她的梦境,让她肝肠寸断、魂牵梦绕的婴孩!
她的血液在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冲击着四肢百骸。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猛然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身着暗纹锦袍,质料考究,周身萦绕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即便风尘仆仆,也掩不住那通身的清隽与华贵。
这人……难道就是萧凌川?
那个传说中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阴鸷王爷?
萧怀瑾见她神色大变,死死盯着自己,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女医?他……他这病很棘手吗?”
“也……不是很棘手。”姜姝宁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垂下眼帘,手指微颤地解开襁褓。
果然,在孩子的手腕和脚踝上,看到了几个红肿的毒包。
南朔地处南疆,气候潮湿,蚊虫格外毒辣,孩童被叮咬后,极易引发热症。
姜姝宁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孩子。
她迅速转身从药柜里取出一罐药膏,用指腹小心翼翼地给小家伙涂抹。
药膏带着薄荷的清凉,小家伙似乎舒服了些,哼唧了两声,竟真的在她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眼皮一搭一搭地,沉沉睡去。
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姜姝宁的心都要化了。
她连忙取来一只小银勺,舀了些刚刚给另一个孩子备下的甘草汤药,送到他嘴边。
他小嘴砸吧了几下,竟顺从地咽了下去。
萧怀瑾看着这一幕,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多谢女医,多谢女医。”
他由衷地感激,随即道:“烦请女医开些便药,我们还要赶路,可以带在路上给孩子服用。”
赶路?
姜姝宁的心猛地一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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