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随形,反复叩问着她空白的记忆。
她笃信自己是爱孩子的,那是一种无需记忆佐证、源自骨血的本能。
倘若她真有过一个孩子,在不得不与之分离的绝境之下,她会把他藏在何处?
就在这时,正好有个年轻女子愁眉苦脸地上来诊脉。
女医为她把了脉,叹气道:“我说你啊,趁早和你那个爱动手的男人和离了!再这么下去,你身上的旧伤添新伤,老婆子我这药石都救不了你的命!”
年轻女子眼圈一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他……他答应和离,可他不让我带走孩子。大夫,没了孩子,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啊?”
“你人都快被打死了,还惦记孩子?”女医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声音却放低了些,“傻丫头,你得先顾着自个儿的命!那孩子是他的骨肉,他能下多重的手?就算他舍得,他那护犊子的老娘也舍不得。可你呢?你算什么?一个外姓的媳妇,他就是把你打死在家里,他娘怕是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女子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满是无助和绝望。
姜姝宁看着这一幕,心口一紧。
没错,若她真有一个孩子,必然是将他留在孩子的父亲身边!
要是真如姜天泽所说,她不会让自己怀上萧凌川的孩子,那她孩子的亲生父亲又会是谁?
姜姝宁心头一紧,匆匆起身,返回姜天泽置办的宅邸。
姜天泽正在屋内清扫,袖口高挽,昔日太子的矜贵气度荡然无存,此刻的他,俨然一个为心爱之人操持家事的普通男子。
“阿宁,你瞧这房中的陈设,可合你心意?”
姜姝宁抬眼一扫,入目皆是她偏爱的摆设,心中不由一暖。
“甚是喜欢。天泽,你怎会知晓我的喜好?”
姜天泽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些陈设,皆是依照她昔日相府闺阁中的布置而设,她岂能不喜欢?
但他说出口的却是:“我心悦于你,自是留意你的一举一动,知你所好。”
姜姝宁避开他眼中那过于炽热的光芒,转移话题:“天泽,你可知我失忆前,是否曾有过心仪之人?”
此言一出,姜天泽神色骤变,笑意僵在唇边。
“你问这个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