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牺牲了就牺牲了,反正他宫里还有个跟她极其相似的女子。
只是……心底深处,终究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惋惜。
此时的京城暗流涌动,而千里之外的姜姝宁,却享受着此生从未有过的闲散与自在。
为了避免惹人闲话,她与夏嫣并未跟随萧凌川的大军一同返京,而是由凌芜护着,三人扮作游学的富家公子,走走停停,不急不缓地朝着京城的方向挪动。
“姝宁,你看那家的糖人捏得真好!我们去买一个?”夏嫣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男装,手持折扇,装模作样地摇着,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鲜活与跳脱。
她本就性情爽朗,这趟江湖游历更是彻底解放了天性。
姜姝宁勒住马绳,含笑看着她:“你慢点,别跑摔了。”
这趟南朔之行,像是给她的人生豁开了一道全新的口子。
前世的她,被圈禁在景王府那方寸之地,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萧凌川,喜怒哀乐全系于他一人之身,到头来却落得被毒死的凄惨下场。
如今想来,何其可悲。
原来挣脱了牢笼,外面的天地是这般广阔。
原来女子的价值,并非只能依附于男子才能体现。
在南朔,她用那点尚不精通的医术,从死神手里抢回了许多人命。
那一刻她才明白,权势与情爱,都可能如过眼云烟,唯有握在自己手里的本事,才是真正能安身立命、甚至改变命运的根本。
行至徐州地界时,姜姝宁特地提出要多停留两日。
“我爹不是对外宣称,我这段时日一直在徐州探亲吗?咱们既然路过了,不如就去‘拜访’一番,也好把这谎给坐实了,免得日后被人揪住错处。”她寻了个合情合理的由头。
夏嫣对此深以为然,并未起疑。
次日,姜姝宁支开了夏嫣与凌芜,独自一人,根据记忆里的路线,寻到了城郊那处荒僻的山坡。
这里,埋着当年被她父亲派人处理掉的、那位姨娘的“尸首”。
其实不过是个衣冠冢。
她拨开没过脚踝的杂草,在孤零零的土坟前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个用锦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层层打开,露出一块温润剔透的玉牌。
是那块属于南月公主的玉牌。
她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坟前挖开一个深坑,小心翼翼地将玉牌放进去,然后再将泥土一点点重新覆上,压实,直至看不出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眼神幽深地望着那座小小的土坟。
但愿这辈子,都无需再将它挖出来了。
当这块玉牌重见天日的那一刻,便是她与萧凌川彻底决裂之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