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只觉得心神摇曳,一股热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脸颊烫得能煎熟鸡蛋。
美色当前,哪有拒绝的道理?
她自然是……愿意的。
浴房外,薛凌步子未停,袖中却紧握着一枚从许诺身上掉落的玉佩。
指尖摩挲玉佩纹路,他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此番他没试出谢逸尘的武功。
但他却试出,这小医女相当在意谢逸尘!
那夜他中了媚毒,险些丧命,可没见她这般紧张过!
——
等许诺终于能动弹时,谢逸尘却倒下了。
他穿着湿衣太久,到底染了风寒。
她端着汤药,一勺一勺喂他喝下,看他苍白的唇被药汁染上深色,心中百味杂陈,难以言喻。
此刻,她才真切感受到,自己于他竟这般重要。
他的好,不掺半分虚假。
与江时瑾那薄情之人截然不同,谢逸尘为护她周全,竟能将生死置之度外。
佑安王……的确是可托付一生的良人。
许诺心底泛起一丝甜蜜。
是谢逸尘,让她在历经前世背弃后,竟又生出了……被一人珍之重之的奢望。
直到他沉沉睡去,许诺才掖好被角,悄声离开。
她前脚刚走,一道黑影便如鬼魅般潜入寝殿,无声无息地落在床前。
来人正是少封。
他看着自家主子惨白的脸,呼吸间都带着病气,那双总是清明冷静的眸子此刻紧紧闭着。
少封双拳攥得死紧,眼底是烧红的血丝,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那条阉狗,他竟敢这样对王爷!”
谢逸尘缓缓睁开眼睛。
他神色依旧浅淡,声音里还带着未愈的沙哑:“无妨,他只是想试探本王。本王没有露馅,谅他也不敢在皇兄面前信口雌黄。”
“可他今日敢这么对您,明日就敢下更狠的毒手!”少封的怒火根本压不住,“方才若不是许姑娘及时赶到,王爷您恐怕早就……王爷,此人不能留!”
“杀了他,然后呢?”谢逸尘轻咳几声,气息微弱,眼神却锐利如刀,“没有他,皇兄会有更多、更听话的走狗。下一个,或许比薛凌更残忍,更难对付。”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如今,许诺给薛凌下了毒,他受她掣肘,反倒好拿捏些。放心,本王对皇兄还有些利用价值,薛凌再嚣张,也不敢要本王的命!”
“属下就是不甘心!”少封单膝跪下,头埋得很低,“那条阉狗竟敢如此折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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