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被皇帝的怒火震慑。
但他很快便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决:“陛下要如何罚臣都可以!但有件事,臣定要禀告!”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异常凝重,仿佛藏着天大的秘密,“陛下,佑安王他……会轻功,且箭术精湛!”
皇帝脸色骤然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语气却带着几分不悦与嘲讽:“胡说!七弟从小身子弱,怎么可能习得轻功?他手臂无力,压根不可能拉得开弓箭!你要说谎,也得编个好点的谎言!”
江时瑾直视着皇帝的眼睛,眼神坚定,语气斩钉截铁:“臣句句属实!他被棕熊追逐时,臣亲眼所见,他用轻功灵巧地躲过了棕熊的袭击!他还将袖弩里的短箭射中那畜生的要害!佑安王他绝对会武功,而且武艺精湛!”
皇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紧紧盯着江时瑾:“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陛下,您若不信,可找人一试便知!”
皇帝眼神晦暗不明,他沉思片刻,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朕暂时不予追究,一切等佑安王醒了再做决断。”
“是,陛下!”江时瑾恭敬地叩头,然后缓缓起身,退出了养心殿。
走出殿门的那一刻,江时瑾的脸上瞬间浮起一抹阴鸷的笑意。
皇帝向来多疑,谢逸尘,我看你还如何继续隐藏自己的实力!
江时瑾离开后,皇帝负手而立,明黄色的龙袍也掩不住他周身的寒气。
他盯着屏风的暗影,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薛凌,此事你如何看?”
薛凌从阴影中走出,一身青石色蟒袍衬得他肤色白皙如玉。
他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声音却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陛下,宫中太医多次为佑安王诊脉,结果皆是脉象虚浮,体有沉疴,的确是无法修习内功的底子。”
皇帝的指节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所以,你也觉得时瑾在胡诌?”
薛凌抬眼,眸中一片幽深,看不出情绪。
“那倒未必。黑风岭那头棕熊力大无穷,寻常禁军校尉都不是对手。若佑安王当真手无缚鸡之力,怕是早就被撕成碎片,哪还有机会坠崖?”
他顿了顿,抬眼觑着皇帝的神色。
“况且,熊死了,王爷却只伤了后脑。从那等高度坠落,竟能保全性命……依臣看,此事定有蹊跷。”
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精准刺入皇帝心中最敏感的角落。
皇帝脸色陡然变得阴郁起来。
那个在他印象里,永远病恹恹、说句话都要喘三喘的弟弟,竟有这等本事?
他藏着这身手,究竟想做什么?
是想摆脱他的控制,还是……觊觎他身下这张龙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