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江公子,你当许诺是什么?一件可以随意借来还去的物件?”
他目光缓缓从江时瑾煞白的脸上移开,落在他那条不便的腿上,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两情相悦,要带她回府好好善待,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让她回去为你治腿了?江大公子真是好算计,用几句卖惨的话就妄图从本王手中将得力医女带走!”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寒:“况且,你的腿,与本王何干?本王为何要为了你的腿,将自己的医女拱手让人?”
江时瑾被他这番话堵得心口发闷,一张俊逸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本以为自己放下身段,跪地恳求,姿态做得如此之低,谢逸尘好歹会顾及一下瑾国公府的颜面,给他一个台阶下。
谁知这病秧子王爷竟是半点情面不留,句句都在撕他的脸皮!
“王爷!”江时瑾咬着牙,强辩道,“臣……臣对许诺的心意是真的!正因如此,臣才更希望她能治好臣的腿。臣希望将来能以一个健全之躯,堂堂正正地站在她身边!”
这番话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了,可落在许诺耳中,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前世自己真是瞎了眼,竟嫁给这般虚伪无耻之人!
她往前踏了半步,清冷的视线直直射向地上跪着的男人。
“江公子。”她的声音平淡无波,像一泓结了冰的深潭,“你的腿,我治不了。”
“你胡说!”江时瑾情绪激动起来,“前世你分明……”
他猛地刹住话头,惊觉自己差点说漏了嘴。
许诺却像是没看到他的失态,继续说道:“国公府富贵滔天,您想要什么样的神医都能请到。至于民女,如今是佑安王的人,只为王爷一人诊病。王爷的身体一日不好,民女便一日不能离开宁颐宫。”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明了立场,又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对谢逸尘的忠诚。
江时瑾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许诺,厉声质问:“你当真如此绝情?你忘了……”
“我忘了什么?”许诺打断他,轻轻地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像一根针,像在嘲讽他的自以为是。
江时瑾意识到自己失算了。
是他太过自信,以为一个贵妾的名分就能将她留在身边。
没想到她如此决绝,竟另寻出路,转而攀附谢逸尘这根高枝。
还真就被她攀附成功了!
谢逸尘的耐心告罄,他挥了挥手:“来人,把江大公子‘请’出去。”
话音刚落,两个侍卫便上前,将江时瑾从地上强行“扶”起来。
江时瑾顿时急了:“王爷,我还有话跟许诺说!求王爷别赶我走!”
谢逸尘目光冰冷如霜,直视江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