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墙上的钟摆滴答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都一点了,本不该耽误你休息。”萧泽说着,忽然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往门口走了两步,却又突然在中途停下,侧身冲贺知州笑得意味深长,“对了林教练,你房间的地毯好像没铺整齐呢。”
贺知州心里一沉,这男人果然连那样微小的漏洞都不放过。
萧泽又笑了一声:“这些个佣人整理房间也太敷衍了,回头我帮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贺知州压下心头的紧绷,赶紧摆出不耐烦的样子,摆摆手:“不用不用,老子糙人一个,地毯皱了,老子一脚踩上去就好了,哪有那么讲究。”
说罢他就起身往门口迎,故意把‘逐客’的意思摆得明显,“萧先生要是没有别的事,那就赶紧回去吧,半夜三更的,困死了。”
说着,他还毫不讲究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萧泽却没动,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笑道:“那行,那我明天一早八点过来找你,我们一起去雅小姐那边。”
“知道了知道了!”
贺知州赶紧应着,伸手去拉门,像是恨不得立马将萧泽撵走一般。
萧泽跨出门,却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林教练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啊。”
说完,不等贺知州回应,他就转身走了。
贺知州蹙眉盯着他的背影。
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萧泽,到底是不比旁人好糊弄。
且说的那些话意味不明,让人完全琢磨不透。
门‘咔哒’一声关上,贺知州靠在门板上,那种像是已经被萧泽识破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但萧泽的不揭穿,反而这般反复试探的举动也让他十分迷惑。
所以,这个萧泽,他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萧泽提起了地毯,那肯定已经怀疑他在地毯下面藏了东西。
为防止手机被翻出来,贺知州直接把电话卡拔下来,并换了个地方藏好。
夜里,贺知州怎么也睡不着。
他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明天抓安然去盘问的事情。
他担心雷三爷会用残忍的法子折磨安然。
担心欧少爷不能及时赶过去救下安然。
这些都是不可控的变数,扰得他的心里越发焦虑不安。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
贺知州翻了个身,篡紧枕头下的短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