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北宸钰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我可不不相信,你就一点儿都不恨~一点儿都不羡慕北宸故渊。”
太子钰撇了他一眼,继续道:“北宸故渊他有什么?凭什么他美人在怀,夫妻和睦府宅安宁?难道是你松景晚不配吗?”
松景晚攥起拳头。
“好好想想吧~”北宸钰继续道:“你如今孑然一身,这世上唯一留恋,待你好的女子却做了他的王妃,松景晚……你不恨吗?你真的不恨吗?”
“不……”松景晚一拳落在地上:“我没有资格恨……她现在……”
“过于很好?”北宸钰笑着蹲下身:“可好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想一想你父母在牢中受苦是如何苦苦熬死的~再想一想曾经,你是如何替北宸故渊办事,是如何替他奔波,谋划……可你受苦,你父母受苦时,他去了哪里?”
“他正抱着他的美人,亲亲我我~”
松景晚抬起头,一拳砸向了他:“闭嘴!”
北宸钰一动没动,看着小厮冲上来一把按住松景晚,将他的脸压在地上,他冷笑了一声,看着他身上的素色白衣,不禁嗤笑:“松景晚~你难道就不觉得,你从前那副谦谦君子,不染尘埃的样子很可笑吗?”
“你本就身在红尘,如何不染尘埃?”
“你的温柔谦逊,不过也是别人利用你的手段而已~”
“你彻头彻底的败了,不是败给了我也不是败给了北宸故渊,你是败给了你自己,你的谦逊容忍,在我们看来,不过是懦弱!懦夫罢了!哈哈哈~”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性子,害死了你爹娘!你们松府所有的人!”
“别说了!”松景晚捂住脑袋:“别说了!!”
理智像一根弦,不断的绷紧,一声声弦声不断的腐蚀着他的良知。
“爹……娘……”松景晚睁开眼睛,泪水从空洞的眼眶中滑下来:“……为何要留我在这世上?”
“儿子这般性子,到底有什么用?救不得你们也救不得她!”
他行尸走肉一般缓缓站起身,走出门去,走在天边有些泛白的夜空下,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他双目无光,缓缓的任由泪水冲刷着曾经那个无用的自己。
他恨急了北宸钰这个狗东西!
回到家,松景晚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这身白衣像是在讽刺!
什么皎皎君子,若是君子无活路,小人天下行的世道,谁还愿意做君子!?
嘶!啦!
去他娘的君子!
松景晚一把撕去了身上的外衣,翻箱倒柜,将自己的白衣统统翻出来,终于,在一个角落,一地的白衣之中,找到了一件暗紫色的衣衫,那是他曾请绣娘为他父亲制的。
他将衣服拿起来,披在自己身上。
当做遮羞布一般遮掉身上白色的里衣。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熬到了天明。
他恨自己无用!
最恨的是太子钰那个狗杂种!
松景晚将那件紫衣衫穿戴好,推门出去,来到偏院儿,打开房门。
“谁?”一个满脸满身绷带的,披头散发的女子跳了起来。
“是我。”他语气冰冷。
“松公子。”那女子恭恭敬敬的跪到地上。
松景晚侧目看着她,问:“你恨不恨锦王府的人?”
那女子猛地抬起头,眸子放光:“恨啊!我恨!我恨不得把她们抽筋扒皮,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原本救你,是见你可怜,也不知道你是谁的。”松景晚坐下,并没在意她的话:“可是风兰儿,你既然为我所救,以后,就要为我所用。不然,我将你交出去,以锦王的性子,大概不会放过你。”
“他肯定不会饶过我的!”风兰儿笃定的吼道。
